的,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烦心……”我按了按眉角,软声道:“我不过是喝了两口酒罢了,还是独孤渊存心要看我出丑……甜风,我们都是人类,又差不多大,你老叫我夫人,我听着特别别扭……要不,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甜风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摇头,正色说:“夫人心里还没有搞清楚,我们现在身处阴司,就要按照阴司的规矩来。我是签订了契约,被派来服侍夫人的人,自然和夫人就是奴婢和主子的关系。规矩就是规矩,是变不得的。”
好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上或许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甜风也是为了遵守规矩,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
我想了想,还是循循善诱地说:“你看,我现在住在茉园,你管我叫夫人,多少有些不合适。我跟独孤渊可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你叫我‘刘小姐’也行,也不违反你的规矩,你看怎么样?”
甜风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又加了一句:“就管皎皎叫小小姐就行了,不碍事的。”
门口却忽然传来男人清冷不豫的声音,淡淡地说:“她想叫什么,你随她便是。”
我吓了一跳,甜风脸上也有些慌乱,连忙敛眉站好,说:“见过公子。”
我哼哼了一声:“独孤公子,你怎么不在书房看书啊?”
独孤渊打着一盏灯,身后站着一团黑雾一样的纪,逆着光冷眼看我,脸上的神色却似乎有些不忍,愈发显得整个人冷峻如冰,淡淡开口,说:“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心里需先做些准备。”
我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去,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哑着嗓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独孤渊,说:“你要说什么?”
独孤渊摆了摆手,示意纪跟甜风先退下,待他们二人都消失了之后,独孤渊才从袖中掷出一张艳红的请帖来。
不知道为何,我接住请帖的瞬间,忽然觉得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呼吸困难。
“这是什么?”我惊惶地抬起头,看着独孤渊,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独孤渊刚才说了,叫我心里做好准备……
不,不行,我没有准备,我要做什么准备?他会露出这样少有的不堪和不忍的神色拦看着我,仿佛是在可怜我,是在垂怜我?
可独孤渊只是沉默,我颤抖着手,打开了艳红的请帖,在看到请帖里头写的内容的时候,忽然心头一痛,喉头一热,“哇”地一声喷出一口热血出来。
这是什么?
呵……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信,桂馥兰馨……此证。独孤琴……诚邀渊弟驾临酆都行宫,以观储君燕好之礼……”
那个鲜红的人名,那个朱砂写就的人名,是我原本以为,会同我的名字写在一起的……
葛凌……他,竟然不过三天的功夫,就要跟独孤琴成亲?
我眼前一黑,怔怔地看着我手中几乎因为急剧的颤抖而握不住的请帖,又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