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叫你的侍女进来。”独孤渊淡淡看了我一眼,走到皎皎面前,伸出手指逗弄着皎皎,我有气无力地抬起头,还是扯着嗓子往外头喊了一句:“甜风……进来。”
甜风低眉顺眼地进来了,看来不论是甜风还是小善,都挺怕独孤渊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丢脸的事情,我现在也挺怕他的。
葛凌这件事情,几乎让我所有的热情和心绪都消耗殆尽了,除非是有一个查清事实、颠覆婚约的信念,像是一把火一样,在我心底烧着、支持着我,还有我的皎皎……不然我早就倒下了。
“将你主子好生拾掇拾掇。”独孤渊冷眼看了看甜风,不容置疑地吩咐道:“缺什么物事,叫纪去幽幽的府中去拿,明晚典狱司有宴,你把她打扮好看一些,不要丢了我的面子。”
甜风有些无奈,说:“这……小姐缺的东西挺多的,梳妆打扮的一应用品,连衣裳也没有。赴宴的时候,是给小姐穿幽小姐的礼服吗?怕是不大妥当……”
我面无表情地坐着,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了。我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独孤渊如果要真的在三个月之内杀了独孤琴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可以杀独孤琴,即便不与我假结婚,即便不借助鬼婴,他应该也能做成。
我总感觉,这件事情里头透着难以言喻的刻意。
可我也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
我还是我,婚约不过往生河,可以作废,三个月后,独孤渊就可以跟我分道扬镳。他杀了独孤琴,我也能重新帮葛凌拿到自由。
唯一堵在我心口的,就是葛凌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不是自愿,如果他是被逼无奈,或许……到时候,我真的会心软,真的会原谅他,重新接纳他。
可如果葛凌出于自愿,那我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捏紧了手指,心中依旧是一阵一阵的绞痛。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样像个弃妇一样的活着,真的是我应该要的吗?
独孤渊都比我看得清楚,甜风也比我看得清楚。现在这个世道,并不是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放不下,不过是因为心中还有情罢了。
明天,明天独孤渊要带我去什么典狱司赴宴,应该是规格很高的宴会。那……独孤琴和葛凌,会不会去?
独孤渊已经放出了我跟皎皎就在他府上的消息,可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葛凌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也不要皎皎了。
“出息。”甜风领命出去之后,独孤渊又阴着脸看着我,冷嗤了一声,道:“离了个男人,你就不能活?倒是拿出你前世三分气度来,便足以将独孤琴碾压过去了!”
独孤渊应该只是随口一说,却引爆了我心中埋葬已久的炸药桶,我霍地站起身来,大吼道:“我要见木迦恢复记忆,是你不叫我见!现在还怨我?我没有前世记忆,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