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淡地看着门口,等霍凤鸣过来,把这件事情走一个过场。
霍凤鸣亲自把结果送了过来,他跟独孤渊之间,也没有必要客套来客套去,只不过是做给有心人看罢了。一进了小院,霍凤鸣就脸色阴沉地将卷宗摔到了院子里摆着的石桌上头,一脸沉痛地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独孤渊抬起眼来,凉凉地看了霍凤鸣一眼,言下之意便是有话快说。霍凤鸣住了嘴,才阴沉沉地道:“到了自己的地界儿,这刺杀的事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不是冲着独孤渊来的,是冲着刘小姐来的。”
我心里也清楚,点了点头,面色很是平静。
霍凤鸣又冷笑了一声,说:“这事儿,还真不是独孤琴授意的。我在酆都行宫的探子说,是独孤琴身边那个叫呼延的侍卫,妄自为之。”
我忽然又想到了刚去藏山小院的那天,那个刀剑一样屹立在独孤琴门前的俊俏侍卫,和他腰间的那个破洞。
“他倒是聪明人。”独孤渊含笑说了句,便为诶垂了眼眸,似乎在沉思,也是对那份被霍凤鸣随手扔到石桌上的卷宗丝毫不感兴趣。
奇怪……又不是我抢了独孤琴,这个呼延为什么对我那么大的杀意?
我起初还有些疑惑,可沉下心来想一想,便也瞬间就明白了。
呼延刺杀我,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若是我死了,那他便成功了一半;若是因为刺杀这件事情,离间了独孤琴跟葛凌,便是他打算好的另一件事了。
而独孤渊和霍凤鸣的三言两语,我也能听出来,我并没有猜错……他们二人,也都推测出了,这才是呼延的打算。
只是这样被别人用性命当做算计的筹码,总是让我心里觉得……又冷淡又厌恶。
凡人和神之间的区别吗?
可若是……凡人在陨落之前,也曾经是神呢?
霍凤鸣跟独孤渊的谈话,渐渐涉及到了机密,可独孤渊却并没有让我回避的意思。霍凤鸣也不过是多看了我几眼,就接着往下说。
上次的宴席上,独孤琴从霍凤鸣的手中,拿了一张同意进入三重天禁地的手札。这张霍凤鸣的手札,跟独孤琴自己手中的酆都行宫印鉴加在一起,就能打开三重天禁地的大门,到因果树之下。而霍凤鸣却像是并不在乎的样子,反而微微一笑道:“给便也就给了,这个面子,我身为长辈,自然不会落了小辈的面子。事不过我也着实是好奇,进便进了,她到底能在地面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独孤渊也淡淡一笑,说:“她能做的事,原本就不多。”
独孤琴虽然占着冥府储君的位子,可她的势力,在千年间已被独孤渊在暗处把持到了关节之处。处处都有独孤渊掣肘,实际并不顺心。可也唯独只有被捧上了云端的独孤琴,看不分明。
藏山之上,独孤琴对独孤渊一番冷嘲热讽,不过是因为鬼眼已死——在她心中已死。
限制住独孤琴的,终究是她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