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过了往生河,熟悉的漂浮起来的失重感渐渐蔓延,而独孤渊依旧是说,我不会对往生河里的东西感兴趣,故而也没有将马车的车壁再变透明。渐渐又不知道马车在往生河中行驶了多久,即便我不认路,我也能感觉得到跟我们来时走的路线并不一样,在往生河河水中的时间,远远要比我们来时的时间要长。
我说不了话,连刚才想要问独孤渊魔君弃天的事情,都不得不伸手叫独孤渊注意到我,才能继续向下说。一方面很尴尬,另一方面,对于本来就口齿灵敏,不是那种笨嘴拙舌的人的我来说,不能说话,实在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抵也就是这种感觉。
独孤渊或许也觉得说不了话对我来说太过难受。可调整心情又不能说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还在发呆的时候,独孤渊忽然拿出了两条半透明的小虫出来,淡淡地说:“你若是实在想说话,就将这小虫吃下去。”
吃虫子?……不,我才不会干这么没有品味的事情。看到我的脸色忽然一僵,独孤渊的眉峰微微一挑,含笑说:“这是子母虫,又叫读心虫。有子虫和母虫之分。只要吃下了子虫的人,她所愿意表达出来的,她的所思所想都会反馈给吃了母虫的人。”
我微微皱了皱眉,张了张口。
我吃下子虫,岂不是意味着,独孤渊要吃下母虫?
而且,他还会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可即便是只有自愿被反馈的所思所想才会反馈到母虫那里,我还是觉得只要一想到子母虫,我就一阵一阵地犯恶心,觉得别扭。
我悚然地看着独孤渊掌心蜷缩着的,不过几厘米长的半透明蠕动着的小虫,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子母虫……和独孤渊?
不……我不会吃的。
哪怕是这样短暂而并不牢靠的联系,我也不愿意现在和独孤渊建立……
我警惕而极快地摇了摇头。独孤渊被拒绝,居然也没有显露出不快的神色,只是似乎是有些怅然若失地将子母虫收了回去,淡淡地道:“既然你乐于当哑巴,我也无话可说。”
你才乐于当哑巴呢!你全家都乐于当哑巴……我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另一边却还是坚定了自己绝对不会对独孤渊轻易妥协。
男女之间,关系的拉近,不正是靠着双方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我可不打算跟独孤渊发生些什么,还在想方设法地掐死独孤渊心中关于我的那一点小苗头,怎么可能会同意独孤渊说的这个什么“吃下子母虫”的办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巴不得离独孤渊越远越好,离阴司越远越好。可我现在身陷阴司,很难脱身,能做到的,也只有将自己的心肠冷硬起来。
也不知道又在马车中度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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