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阴暗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滴答滴答的声音,是呼延背后的鞭痕裂开了之后,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略微显得浓稠的鲜血的声音。
忽然又在其中夹杂着了微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极为轻微,几乎像是不曾有过响动一般。可呼延本身的实力,就算比之独孤琴,也不过是堪堪差了一线。来的这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反而像是有些闲庭信步一般,慢慢地自远处而走来。
会是谁呢……呼延垂着头,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中想。不会是独孤琴的脚步,她喜好穿的,是缀了珍珠,绣着精致花朵纹路的软鞋,即便她本身走路没有什么声音,可鞋尖上缀着的珍珠,在走动之间,却会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叮当声来……
不是独孤琴,这时候,会来密室看他的人,会是谁呢?
呼延唇边,掠过一丝自嘲的笑。
样式简单的青色靴子停留在呼延的面前,一身青衣,掩不住满身风华的冷峻男人微微俯视着他,一双眼眸如同融化了无尽星河一般,跳动着点点悬浮的赤色火焰,在极黑的瞳仁中,显得愈发妖异和阴郁。
呼延依旧闭着眼睛,却不妨碍他的五感极其灵敏地察觉到了来人是谁。
扯了扯唇角,呼延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说:“你来,是想做什么?”
葛凌负手淡淡而立,一双眼眸平静地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淡淡地道:“十二鞭……”
是,是十二鞭。呼延脸上的神色更加嘲讽,葛凌来,就只是为了看他背上被独孤琴打了几道疤痕?男人的尊严和傲气,让呼延后背的疼痛愈发炙热,愈发烧心,可他终究只是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面容颠倒众生而又长身玉立的男人,冷冷地道:“是十二鞭,又如何?”
葛凌唇角一勾,眼眸极为幽深地看着呼延,轻声道:“你以为……我会是为何而来?”
呼延唇边依旧带着冷冷而嘲讽的笑,脑海中却倏忽间回忆起那日,隐匿了身形站在云端的男人脸上,看着不远处分崩离析的马车,和被另一个男人护在怀中的女人时,脸上显露出的极度的痛苦和冷静交织的神色……那是如同一个分裂了的偏执狂一样的神色……
“你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签下那纸婚书?”
没有理会葛凌的话语,呼延喘了口气,反而反问道。
葛凌不爱独孤琴,他绝对不会爱上她的。这个男人太过冷静,太过从容,三天之内,移情别恋?
不,不会的……像葛凌这样的男人,冷静而从容,似乎总是一切都在计算之中,他们注定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动了情,就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会动摇分毫……因为呼延自己,也是这种类型的男人,他看得分明,葛凌的眼中,没有感情,只有一团又一团跳跃的灼灼的鬼火。
呼延想要一个真相,他想知道葛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怀有什么样的一种目的。
葛凌是呼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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