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渊攥在手上,这魔倒也颇为老实,有问有答。
独孤渊简单审过这月之魔之后,就叫燕山君派人来将月之魔押下去。直到燕山君手下的阴兵似乎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将月之魔的头颅拎下去之后,燕山君眉角才微微一展,看着独孤渊的神色也和缓了许多:“你做了何事?”
独孤渊也并不隐瞒。
他此前说过,擒贼先擒王,杀阵先杀旗。那五百阴兵是独孤渊训练出的精锐,执行的就是最为重要也要求最为苛刻的斩首行动。
十五息的时间,五百阴兵按照他们曾演练实践过无数次的阵法,化为一阵鬼风,极为快速而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魔军内部,将居中指挥的那个魔的头颅直接快准狠地砍掉!
之后带着这魔的头颅和魔核,极为迅速地直接返回……
独孤渊说的轻描淡写,燕山君和我的神色却都是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太为冒险了!虽然计划最终成功,我们不过是站在城内向外观望了一阵子罢了,阴兵就带着月之魔的头颅回来。可仔细想想那惊心动魄的极速十五息,我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刚才审问这月之魔,月之魔的思维似乎极其简单,除了半文半白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之外,只要他的魔核被独孤渊捏在手里,问他什么都乖乖地回答了,竟然像是没有一丝骨气一样……果真是跟人类和鬼都没法比……
独孤渊斜睨了我一眼,却淡淡地道:“你以为他很傻?不……不要低估魔族的狡猾,你觉得他方才交代了不少事情,可没有一件事是说到点子上的。若不是如此,我立时就会捏碎他的魔核,叫他灰飞烟灭,根本不必将他带下去再审……”
我怔了一怔,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
独孤渊刚开始问他如何突破了域外的界限,那月之魔傻乎乎地说:“吾观屏障上有一洞,便带吾之军出来一试,自那洞出来,便至了此城脚下。”
又问他带了多少魔军,剩下的在域外的魔军都是些什么状况,月之魔便回答一些显得智商极低的话语。要不是说什么“天地何其大,魔军便何其多”的鬼话,要不就是傻乎乎地说“域外为何物?汝为何斩吾之头颅?”
……确实都是些废话,什么用处都没有。
我微微垂下了头,传说中千年前穷凶极恶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的魔军,竟然是这种模样?
而不远处,魔军对屏障的攻势也渐渐变弱,最后连一丝打到屏障上的火花都没有了。燕山君的神色舒缓了些许,看来这一次攻势还是守住了。只要屏障没有破裂,被屏障笼罩下的燕山城就不会受到伤害。
可即便如此,我跟在独孤渊身后,出了城主府,随意在街上走一走,也还是能感受到一股人心惶惶的感觉。
鬼市就如同人间的集市一样,按理说,今日逢集,可大街上却空荡荡的,门窗都紧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和鬼的踪迹。必然是因为昨天魔军忽然来袭,破了燕山城北,无论人鬼,虽说如今被保护在了燕山君的屏障中,可到底都是有些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