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玄青色的建筑之上,是湛蓝而无垠的天空,只是,这一切都太过于寂静。
无论是风吹过的声音,还是鸟儿的啼鸣,都如同不曾存在过一样。这是一片寂静到叫人骨子里发凉的地方。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忐忑。我们几个人都费了一番功夫,从玉白色的水池中爬出来,站在石板说,都带着有些惶然的神色,看着眼前的一片神庙。
葛凌即便是接替了鬼方君的位置,可毕竟葛凌也没有来过大荒,如今的一切都只能由我们自己慢慢探索。
唯一有些用的,就是葛凌脑海中的路线图。
可就在此时,就在我们所有人都看着葛凌,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向何方的时候,神庙之中,忽然却响起了宛转曲折的唱腔。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我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我搓了搓胳膊上忽然冒起来的鸡皮疙瘩,看着神色如水的葛凌,颤抖着声音问:“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问出来,连我自己也觉得傻气透顶。只是,这一切还是太诡异了。
独孤渊的神色,却微微一变。
先是一惊,似乎是没有想到那种声音会出现在这里。而后就是微微的嘲讽,微微的讥诮,渐渐地浮在了独孤渊的唇角。可他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们每个人都浑身紧绷着,注视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源宥京的脸上,更是说不出来是什么神色。
身为传承最为悠久的忍者家族的家主,源宥京本身就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按道理来说,周围环境的任何变动,都不会逃出源宥京的眼睛。而自从踏出传送阵之后,源宥京就一直没有松懈过警惕。可即便是这样,以源宥京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程度,也依旧没有察觉到这声音为何会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我握紧了葛凌的手,葛凌的神色紧绷,手臂上的青筋也已经绷了起来,只要那紧闭着的神庙的正门在洞开之后出现任何异常的状况,葛凌都会在第一时间暴起。
庄子衿也是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紧紧地盯着神庙的大门,粉拳紧握,指节微微突出。她的战力是我们中仅次于葛凌的存在,也依旧是一副警惕十足的模样。
“吱呀”一声,门扉洞开的声音如同扣在了我心上,我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神庙的大门,直到一个飘若谪仙的身影,缓缓从神庙如同无尽深渊一样的大门中走出来。
“呵……”独孤渊发出一声带着不明意味的轻笑。我忍不住,强压着内心的颤栗,看着那一身白色衣衫,真真是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的美丽男人和他身后灵动而稚嫩的少女。
刚刚那一声唱腔,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宛转,似乎漫过了数千年的时光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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