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疏漏,杨烈才缓缓地将心神收回,睁开了双眸。
在外界那些人眼中,则是杨烈背后无边无际的禅地突然消失,那股压制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的气息终于隐匿而去。
此刻在他们眼中,杨烈宛然就是一副普通少年的模样,丝毫不见压迫感。一时间,他们心中大为放松,代之而起的则是刚刚被强行压抑而下的贪婪!
于是,立即有武者大声道:“少侠,你独吞所有的圣流浆怕是不妥吧?这里诸多同道当面,你只要拿出八成的好处,我们仍然称你一声仁义!”
“对!一名御圣境强者留下的所有圣流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太过恐怖了,你不能拿这么多!”有人带头,立即不乏响应之辈。
“交出八成,还有足足两成之多,应该够你顺顺利利突破到合道境巅峰了!而且你结交了我们,对你今后大有好处。”
一声声话语,无不是在催促杨烈分润圣流浆。
可惜,杨烈恍如未觉,只是温柔地察视了一番阿璞。待得看到她并未有损,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少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在好好地与你商量,你却不理不睬,该不会觉得我们是好欺负吧?”
“我们谦逊才叫你一声‘少侠’,你万万不可因此滋生狂傲!须知我们每一个人背后站着的势力,都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这般态度是在自绝前途!”
“若是再自误下去,别说两成,你怕是要将所有的好处统统交出来——啊!”
最后说话之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四肢拼命挣扎,可惜一股无形的巨力将他提了起来,缓缓地拎上了半空。
他艰难地想发出吼声,可惜喉咙被撕绞一般的力量收紧,他就连发些微声音都是难如登天,又哪里能够大喊?
“嘶!”
其余人还想说话,但是在这一幕面前,就像是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凉到了脚底板。
他们一个个就像是鹌鹑般缩了回去,脸上浮现出了惊疑之色。
“此番心宫之变,先有纯血天才意欲清场,视尔等如刍狗,反手可杀之!”
一句淡淡的话响起。
那些武者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巴掌在脸上,烧得脸颊火辣辣得疼。同时,也有羞怒之心涌现,恨不能将揭开自己伤疤的杨烈杀死。
这也是人的劣根性,他们往往对自己所受的欺辱慢慢接受,却是对揭开自己惨痛过往之人恨之入骨!
所以,杨烈此刻在他们心中无疑就是那等时刻提醒自己的存在,必须杀之才能快意!
“其后,又有天妖帝子现身,视你等为血食,反手可以灭杀。”
如果说刚才众人心中只是纯粹的愤怒,那么现在,他们则是多了一重迷惑。不知道杨烈到底是什么用意,为何要连连提起众人先前的不堪。
“再后,则有周戟出手,弹指之间,你等若待宰羔羊,轻易可杀。”
火灵灵等几名机警之辈,已经明白了什么,脸色神色登时变得很是难看。
“再后,截圣灵魂体现身,以这心宫为局,意葬众人为复活自身塑体!”
杨烈声音悠悠然,表情似嘲似谑,轻轻掸了掸玄袍,一字字清晰地道,“他们,都死了。”
“你!”
刹时,众人喉间一片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们心神一片僵滞,这才意识到了一个被自己疏忽的问题——是啊,那些反手间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可都死了啊!而且,他们全部死于眼前少年之手!
他们这才意识到,潜藏在此刻少年无害外表之下,是何等惊人的战力!
杨烈猛地凝眸,一缕暴虐之意笼罩而去:“你们,又哪来的信心,我不会杀你们?”
“喀啦!”
那名被他拎起的武者脖颈一僵,立即传出了清脆的断裂声,身躯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死得不能再死。
“不要!尊驾可以留下所有的圣流浆,我们保证绝不再插手。”
有人大骇,连忙声明。
“本就是我夺来之物,与你们有何干联?”
杨烈哂然,轻描淡写的一记弹指飞去。
“啊!”
那人犹如被一根劲矢击中,眉心当场炸开了一道血口,瞪大了眼睛死去。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已经宣布退出了,你为何要咄咄逼人?”
剩下的武者心中彻底一片冰凉,他们又是愤怒又是不解又是惊恐,完全百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