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那家伙太没谱了。但陆恒脸上的慎重表情又让尉迟疾担心,如果事情真的如陆恒所说的 那么严重呢?
思忖再三,尉迟疾吭吭哧哧的说一句、藏半句的,把他和宁馨儿交往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向陆恒讲述了起来。
两人的关系,真的真的很纯洁。
去年的连台之会后,在尉迟疾的心中便一直放不下宁馨儿的美丽身影,总盼望着能和宁馨儿私下相亲,但那宁馨儿却是与陆黄氏一起居住 在魁字门的重地观星楼上,以尉迟疾的外人身份,根本就没有蹬楼而上与之相会的可能。
尉迟疾围着观星楼转了许多天,后来发现,距离观星楼五、六十步远处,便是陆氏老宅的钟楼,高度与观星楼基本持平。
当时,尉迟疾抱着的念头,哪怕就是能够再远远的看上宁馨儿一眼也是是好的。却不料,他蹬上楼顶的瞬间,正好看见站立在高台之上、 夕阳之下的宁馨儿,远远的从对面望来。
“我们俩至今都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呢,我有时侯摘采到美丽的鲜花或无意中得到什么稀罕物件,我就会用我的箭羽射到对面去,而宁馨儿 脸上的欢喜笑容,对我而言,那就是最好的回赠。”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有收不之势,此刻的尉迟疾就如陷入美好的梦境中的痴呆儿,充满了倾诉的欲望:“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射了一百七 十七根箭羽,便是在今日,我就用了二十一根箭羽,昨天,用了”
“停!停!停!”
陆恒心想,这尉迟疾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老太婆了,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全是鸡毛蒜皮之事。
陆恒用几分怀疑的语气问道:“尉迟兄,我听你说了半天,那个宁馨儿似乎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表示啊,你有没有可能是在自作多情,剃头 挑子一头热呢?”
“你说什么!”
尉迟疾向陆恒嗔目怒喝:“我怎么可能会是自作多情呢?便是在今日,在我蹬楼而上高台之时,宁馨儿因为我从匈奴的安全回来,还专门 为我唱了一首歌呢,这首歌便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我们俩人之间的深情厚意,便是用再华美的言辞都是不足以表达出来的啊!”陆恒一怔,尉迟疾的话语让他下意识想起了在京都太尉府中的赵萱。接着,思念的感觉就如从每一根神经末稍汇聚而来的怒潮,冲垮了一 直坚强的驻守。在这瞬间,陆恒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强烈的、想家的痛楚。
当初,陆恒从北诏狱司的天牢中出狱归家,赵萱便是在他身前反复不停的弹奏着这两句唱词,那盈盈的笑脸在记忆中依昔如昨。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两句唱词的意思便是,既然让我看见了你,我如何能不欣喜若狂呢?
怔忡了片刻之后,陆恒对尉迟疾喊叫道:“行了,一世人,两兄弟,既然你跟那宁馨儿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情深意重、奸夫yin妇,那么 ,今天晚上,我便去那观星楼上,代表你向陆黄氏提亲。”
失败的提亲,遭到了陆黄氏斩钉截铁的拒绝,而陆恒,更被陆黄氏丝毫都不留情面的从观星楼上赶了下去。
陆黄氏拒绝的理由便是:尉迟疾是什么人?是跟随你陆恒的人!你陆恒又是什么人?你陆恒是大齐帝国鼎鼎有名的杀人魔王!不错,有人 说你是英雄,但在老身的眼中,你恒少爷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混蛋!当初,你还用卑鄙的手段敲诈过老身呢。
对于尉迟疾,老身倒是看那孩子挺顺眼的,但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尉迟疾是大齐帝国长期跟随在你身边,现在的人品 ,估计也好的有限了。再说了,你恒少爷是一个打打杀杀不安份的主儿,尉迟疾跟着你哼,老身可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小小年纪便守寡。
“竟敢说我是无赖、是混蛋,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奇耻大辱啊!这个陆黄氏,才当上家族的长老,喘出的气便粗得能吹蜡烛了。以后, 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此刻的陆恒,可以说是恨从心里来,恶从胆边生。他咬牙切齿的道:“我恒少爷第一次给人做媒,岂是陆黄氏你这个老太婆说拒绝便能拒 绝的。”
身边的尉迟疾瞅着陆恒扭曲变形、杀气腾腾的脸,心惊胆颤的问道:“恒少爷,那你打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