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笑了笑,说道:“不如去见见县官去吧。”
钱进笑了笑,估摸这位县官,也是对他们很是怀疑吧。
苏起虽然听不懂这二位长老大多数词汇,但是仔细比较,第三产业,自然那么第一和第二是什么呢,什么叫第三产业吸纳年轻人工作呢?
作为天津卫的县丞,他多少接触过几个来施工的长老,虽然长老们嘴里都是各种怪异的“新词儿”,但是这些词如果仔细思索起来,却也没有什么太过于难懂的地方。
这就有意思了。
与前进和木容山想象的不同,天津卫的县令,却很年轻,就和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多的岁数。
他很是礼貌的请两人入座,自我介绍一番,还询问其两人的身份,虽然已经心知肚明一些,毕竟对他们这些业内人士来说,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啊。
“哦,兄弟居然是前年癸未年进士,还得了这天津的差使,真是荣幸之至了。”
不得不说,对于木容山来说,朝廷里的大官见了不少,由于帝都的情况,都是老头子居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
“学生也只是偶尔得中而已,只是先帝的福德而已。”
木容山笑了笑,说道:“大明天下万民按照一亿算,跑去一半没有机会的女人,每三年也只有两百人的机会做进士,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这是二十五万人之间选取一人的比例,绝对不是简单可以做到的,也就是说,范兄是第一次考试,就得中了?”
范易忽然叹息一声,说道:“可惜,赴任才不过几日,帝都就出了大事,天津力小体弱,实在不能护卫先帝了。”
“呵呵,先帝的后事,我们倒也安排的不错,也算是对得起他辛苦十几年的辛劳了,这么说,范兄到此一年多,对地方上有所了解了?”
范易说道:“刚开始还是有些陌生,好在后来有几个得力的人帮忙,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钱进说道:“师爷?”
范易笑了笑,说道:“自然是了,还有别的人选吗。”
钱进说道:“我听说,这师爷里面,大多数都是绍兴人,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讲究。”
范易说道:“是了,在这里做师爷的,绍兴人不少。”
钱进转头对木容山说道:“典型的熟人社会,通过乡党垄断某一个行当的本事好高呢。”
范易正疑惑之间,就听这位来自帝都的神秘人说道:“可否请你手下的师爷们都来这里一叙呢,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范易已经有些冒汗了,他一个小年轻,前年得中崇祯最后一科科举后,哪有那么多处理事务的经验,在被地方上富户好好接待一番,迷迷糊糊的来此接任,本来也是雄心壮志想做一番事业,但是在这个位子上,手下的人可都还是本地人,结果就是各种不顺,多亏按照惯例,他这种新科进士,也自然是有老乡投奔,再来几个学长介绍来的师爷照应,很快就可以驾轻就熟。
当然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师爷们自然也可以上下其手的去做事,不过,这里面的花花肠子不少,这些师爷们有什么事也不会麻烦他,将该分给他的一份分了后,他自然也就装作不知道,而任何企图振作一番的心思,都被既得利益者直接按住,其实,这么多年了,每过几年换一任官员,都是这么一套,代代相传之下,这些地方上的豪强们早就摸清楚了官府的套路和心思,自然有了一套应对的策略。
先研究好你的出身来历,一般穷一些的,都是刚刚挣脱穷根,活脱脱的饿鸭子,自然是尽量喂饱后,喂得胆子大了,自然可以指使他将大量的利益分润给他们,喜欢文采的,可以去江南买来瘦马与其吟诗赏月,喜欢名声的可以花钱雇老百姓去送万民伞,总之花样多的很。
当然,也有那些背景高,脑子好,本事大的县令,人家是直奔着去做总督,做尚书,做首辅的目标去的,这种人,惹咱是惹不起的,但是人家怎么可能长久的待在你这最底层,都是到下面来镀金的,刷好了资历好去升官嘛。
你看,人家应付的多好。
范易属于刚刚进入这个漩涡场,但陷得还不深的人,思考一会,自然也是把人叫来了。
自然也是之前的问题,钱进是真的来调查研究的。
由于天津小县地方不大,所以范易身边就是雇了两个师爷而已,也就是一个钱粮师爷,一个刑名师爷,两人一个是绍兴的,另一位也是距离绍兴不远的地方,不过,范易自然不可能两个师爷都雇一家子,两人的“年薪”都是三十两银子了。
钱进看了这人一眼,心说你自己一年年工资也不过这个数儿,不贪污确实做不下去了。
不过,这是大明朝的现实,既然是现实,就只能慢慢来,来此之前,他专门研究过,所谓师爷制度,在晚晴之所以崩溃,其实原因还是很简单的,大量的专门学校,将原本由一个小群体把持的知识,也就是钱粮,记账,刑名知识全都可以在各种专门的学校学习,这直接将原本属于这些师爷的独门功夫给吃了。
在心目中计算着,这两个师爷看起来气色不错,穿着不错,想来最近半年的建设之下,他们虽然不可能也去打工赚钱,但是守着一个遍地是钱的地方,估计是没少捞钱的。
师爷就是秘书啊,想到日后关于x秘们的各种传言,他也不敢大意,说道:“要真这么说,各位幕友们的日子也真不好,三十两银子,还是兵荒马乱的,家里都好吗。”
那师爷看着两人的样子,也许往日里,穷乡僻壤还有敢于冒充锦衣卫的,但是眼前两人的样子却是实在伪装不了的,实实在在是两位长老了,而长老到了他们这里,却先来问他们的收入,这让这些本就心怀鬼胎的家伙,更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