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人?
劳改虽然在21世纪被取缔,但到了这个时代,却开始大行其道,当然了,缺乏劳动密集型产业,无法使用这么多的人口,但是帝都乃至于周边的各种,在李向前看来毫无作用的职业,比如乞丐什么的,都被送去沈阳,自然有人狠狠的操练他们,相信等到劳改结束,一个个的贱皮子起码也会被锻炼出来。
当然,老苟对此内心中还是颇有微词的,这简直有点漠视人权了,不过也知道,这些人早已被大明权贵欺压得毫无进取心,得过且过,错的不是他们,大革命时期,也有无数的人通过教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当然了,在实际工作中,他逐渐的也妥协了不少,因为他发现,如何摆正自己的态度,才是关键,宣扬人人平等,那么自己所处的长老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可以得到的东西,是隐瞒不住的,但真让老苟放弃这些,他也不情愿。
自从在东北扎根,以及去朝鲜各地督查各种建设成果,他们做的可是比当年日本人在朝鲜要漂亮得多,虽然朝鲜这地方,按照袁世凯的说法,是穷到了极点的破地方,实在不值得占据,但袁世凯一个老式武官,学不来后世的人是如何对一个地方刮地皮的。
但是新近成立起的几家公司,无论是矿业集团的东北分公司,还是药材公司,都取得了不错的收入,而只要打掉打光权贵,而新近的征服者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节操,将原本属于这个地方权贵的收入,分润给这个地方的底层,就足以给他们吃饱了。
老苟在朝鲜的活动,思路就是如此,朝鲜原本的历史架构,太过于容易被征服,贵族,太奢靡,只需要依靠第一个从正室老妈的肚子里出来,就可以得到一切,而中人里面,也许有天分,有努力的人,却一辈子要被踩在脚底下。
这种体制,不倒台也就是依靠他那个极品的地理位置了,不然随便换个地方,也就是如此。
无独有偶的是,到了21世纪,南朝鲜国又变成了这种情况,几个原本投靠日本的韩奸,却依靠接收的日本资产,从一开始就控制了南朝鲜国经济,无论是三星还是其他公司,都将南朝鲜经济完全控制,以至于大批的年轻人非法滞留在中国,形成了巨大的治安隐患。
不过,总的来说,情况还不错,作为这个地球上最宽宏的统治者,老苟也算是得了点人心,平民之中大量识字的人投靠过来,成为了带路党,以至于老苟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王霸之气简直是爆炸,难道他才是天命所归?
不过,过了这么久,他也知道,自己的统治肯定不完整,私下里,利益受损者不可能全杀掉,起码不能没有证据的乱杀,虽然依靠超时代的监控技术,许多人落入法网,但这都不是事儿。
此时的他,颇有几分北欧君主统治非洲殖民地时候的尴尬,对本国居民,他们堪称贤君,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到了殖民地,黑人如果完不成劳动目标,就要被砍去双手,以儆效尤。
他逐渐发现,自己不能算是一个革命者了,因为屁股不对。
革命应该是先进生产力被落后的制度束缚时刻的反抗,但是现在,最先进的是他们,再去鼓动人造反实在是奇怪,于是就要依靠他的基本盘,关内的农民,而这些农民索要占有的,却是原本属于朝鲜贵族们的土地。
很复杂的关系,毕竟与没有财产概念的印第安人不同,朝鲜这里对于土地的执着不亚于中国人,期间出现的各种矛盾,甚至包括许多贫苦朝鲜家庭,将女儿嫁给山东移民的行为,也产生了不少嫌隙,什么事如果掺和上男人和女人问题,那可就坏事了。
之前我们说过,天朝如果移民去朝鲜,最快的路径反而是山东去的,此时山东的元气刚刚恢复了一些,不过不能说完好,敢于在此时去朝鲜的,必然是有脑子和有点本钱的,自然就变成了高富帅一级的人物,颇有几分后世欧美白人在东南亚寻找欢乐的景象。
这种拉仇恨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女人被夺走感觉的朝鲜男子的反感。
一方面,这些人是更可靠的山东自己人,另一方面,这些不靠谱的自己人却给老苟添麻烦了,也是完全明白了,为什么1949年建国后,什么问题不去解决,先把婚姻法给通过了,简直高瞻远瞩。
山东大汉此时已经很有名望,天下未乱,山东先反,这可是多出名,渐渐成了气候的山东移民,开始逐渐抱团,攫取利益,进而引起与朝鲜人的对抗,这都是未来很容易想象的。
老苟发现自己无法阻止这一点。
这就是共产主义者最大的悲哀吧,什么都看的明白,会发生什么都了解清楚,但人性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他思索良久,也想不出道理,各种伟人留下的著作,对这种科技点到最高,但是建设却是最低的情况毫无头绪。
“老李,你说该怎么办,我看,几乎除了集合起朝鲜的人口,去攻打日本,将矛盾外引,没有别的法子了,但是武力攻日,不是违背了我们自己的原则了吗,不搞武力扩张啊。”
“问题其实是这样的,政府要做两件事,做蛋糕和分蛋糕,你更趋向于分蛋糕,公平的分,但是如何分呢,依靠法制,法制如何推进呢?依靠教育体系人人懂法,还要有法律工作者,最后又回去了,需要大量海量的脱产人口,脱产人口如何来呢?做蛋糕去。”
老苟苦恼的思考,“唯生产力论啊。”
李向前说道:“历史就是这么奇怪,一个执政者,通常意义上,好人通常都得不到好的评价,我是说纯粹意义上的好人,原因就是在这里,理智与情感的关系,老好人会觉得一项政策不太人道,但是偏偏,看似不太人道的政策,却是最最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