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老苟有些无奈,但是同事们都这个德行,事实上,新时空原住民的道德水平还不如长老们,起码长老还知道尊重女性人权,太小了容易大出血。
道德是有界限的。
正如此时此刻,无论是在南京城外的饿死的流民,还是美洲大陆被屠杀的印第安人,都正需要人去救,但是,他们却消耗了无数资源在许多个人享受方面,无论是医疗卫生,甚至到了每个长老都不能免俗包养的妹子。
他有一种辛德勒的名单里面,最后解决,男主角后悔不能拯救这么多人的忏悔,但他是无力的。
他有很多犯难的地方,共产主义作为非常高级的社会形势,哪怕在星际时代也没有实现,而怎么想,在这个各种东西还特别原始,荷兰这个国家甚至会因为郁金香事件,在八年前被世界上第一场金融泡沫所击垮,从此一蹶不振,无法再与英国抗衡。
这种社会基础,去宣传共产主义,根本文不对题,共产主义之所以在那个时代深入人心,以至于到了21世纪,社民党(社会主义民主党)占据了西方政局的半壁江山,那是各种死亡工厂给工人进行的教育的产物,但是现在,不必教育,大家都有方式反抗,无非是移民而已。
而对原有的农耕民族进行教育,效果怎么看都不可能成,以那些人的素养,共产主义要么变成底层清洗上层,然后一部分底层变成上层的轮回故事,要么变成一个笑话。
也就是说,老苟的一生几乎都要消耗在进行对他的主义的事业进行打根基方面,革命者是做不到了,而且革命导师的问题,这个时间对外传播造反圣经红小书似乎有些和长老会的政策相抵触,毕竟来自后世的斗争经验,如果一旦被传到敌人手中,拿来对付长老会来,那可就酸爽至极,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不过,老苟还是认同先统一世界,再改造世界的计划,不过内心中却也深深感觉到不对劲,这分明是奴役世界的节奏,虽然相对收入多了些,但是对平民们来说,绝对收入依然会被掌握在长老们之间。
未来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老苟也看不清楚,要么是长老们依靠先进科技,统治世界,要么科技红利越来越少,而做蛋糕和分蛋糕的难度是人尽皆知,最后被风起云涌的革命者推翻。
老苟自认不是一个吹毛求疵,不切实际的过度理想主义者,而是非常现实的共产主义者,他与李向前有过许多交流,对于未来的判断倒也接近。
长老会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他们自己。
一旦因为太过领先,导致统治阶级的能力也极具下滑,就好像往常的那样完蛋,也是非常容易理解的。
一个经典的故事,乌合之众的意思,就是在群体的整体智商,不是去看上限,而是去看下限,某村子搞民主化改革,于是大家一起投票,将原本村子公有的五十亩地每户人家分了,其实每户只能分到几分而已,但是村子公有的使费来源没有了,什么修路,整理厕所,公共卫生的费用一下断绝,而个个不肯交钱。
可想而知,那个村子是如何的乱起来的。
在未来,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是,出生起就已经获得了很高生活水平的年轻人,不像他们的祖先那样,被长老们从饥饿的时代带进现代化生活的那种感恩戴德,而是天地都欠我的,一切对我好都是应该的,那种情况下,与长老会发生碰撞是必然的。
老苟是相信大过滤器的,也就是人类文明想要往前走,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去主导一切,而集中力量办大事,才是社会主义的强项。
他是长老会最后的力挽狂澜者,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此之前,老苟需要慢慢积蓄力量。
“孙良,此行准备得如何了?你要知道,这可是很重要的对外交往,无论是在幕府的眼皮底下宣传我们的政策,连接我们的盟友,都需要很高的手腕。”
“安啦安啦,日本我很了解的,嗯,报纸印刷机不是准备好了吗。”
老苟说道:“操作不难,但是你记住,最开始,读卖新闻的目标是宣传一些新奇的奇闻异事,科学知识,可以从十万个为什么里面进行选取,不要太玄奥或者作死,就是平平常常的东西,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至于文字,使用中文就好。”
孙良疑问道:“如果为了吸引日本平民,不是应该用日语吗。”
老苟说道:“那都是什么样的老黄历了,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在日本,开放进取者就是我们的朋友,有鉴于这个时代日本平民就是一群武士们养的猪,所以,你的交际目标很简单,筛选我们需要的人。”
孙良说道:“啊,日本的汉学家还是不少的,许多大人物都会中文吧。”
老苟说道:“还有一群人,必须重视起来,当然了,我这里资料不太完整,但是这个时代,兰学家们已经很成气候了,瞧瞧人家,嗨。”
孙良笑了起来,他完成了铁路局的培训,留下一套可以不断训练乘务员驾驶员的班子后,自然就可以自由的跑来朝鲜,准备去日本公干,却是说道:“这个,老苟你就有些过分宣传日本了,日本人确实有所谓的兰学家,但是中国人这个时代并不缺乏开拓进取的心思,我们的兰学家,无论是孙承宗还是徐光启,那都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啊,在学习国外先进科技方面,中国人可能是地球上最领先的民族了。”
老苟一惊,忽然一想,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女真人入关,中国人对于西方科技的吸取确实会达到一个很有趣的水平,徐光启和孙承宗那样的大人物都变成了很有水准的科学家,这可不是日本始终都是小猫两三只在做各种无聊的实验要先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