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体上的走向上面,还是维持了人类社会大体上的平稳,但是在这个时间嘛。
就说印度吧,这个被白人最最重视的吸血地,就是成立东印度公司,把国家主要经济收入都押宝在印度人身上的,就有英国东印度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瑞典和丹麦也各有其东印度公司,名义上是公司,但是这些东印度公司都是从自己政府那里获得贸易独占权,而且拥有军队,舰队,在殖民地建立政府机构,对殖民地进行残暴的政治统治、经济掠夺以至于贩卖奴隶、毒品的军政经合一的殖民机构。
可以说,是坏事做尽,而真正在印度站稳脚跟的,就有英属印度、法属印度、葡属印度三家,虽然三国彼此勾心斗角,却又偶尔彼此合作。
当然了,这个时代,法国人还没有从欧洲大陆的牵绊中走出,所以这个时代,还是以英属印度和葡属印度两家为主。
徐浩下一站,本身就打算将恩里克等人,扔到葡属印度的大本营果阿去。
看着这几个人洋人很激动,徐浩也是不动声色,忽然说道:“其实对你们的问题,我们虽然是局外人,却也知道一些,有传言说,英国人和荷兰人,最近越来越彼此仇视,嗯,主要是中间阶层的各种大商人,大船东们之间的仇视,不过,越来越蔓延去了上层,如果有问题的话,只怕荷兰与英国,是要爆发海战的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贵国有了一个倾向,只怕会给战争的走向带来变化啊。”
恩里克听了翻译,皱了皱眉,说道:“您的意思是,也许是荷兰人在背后捣鬼,离间我们和英国人的关系,好从中挑拨,获取利益?”
徐浩耸耸肩,说道:“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恩里克一阵语塞,不明所以,问道:“您是说?”
徐浩说道:“真相也许有一万种可能,也许就是意外,海盗勾引了一个普通的英国人帮他们刺探你的船只位置,同时海盗头子命手下将你们在英属印度的地方释放,也只是一种习惯,嗯,但最大的问题是,你们的政府,想要相信什么。”
没错,哪怕确认了,是荷兰人在背后捣鬼,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忍气吞声的也不在少数,更别说刚刚获得独立的葡萄牙了。
看着恩里克苍白的脸色,徐浩继续说道:“也有一种可能,是英国人故意如此,再嫁祸给荷兰人的。”
徐浩在心目中默默的吐槽,以这个时代欧洲人的复杂程度,可以说,任何人都有可能策划劫掠面前的这人的船,想查出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况且,有了真相,也未必会做什么啊。
真相,永远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哪怕到了21世纪,在某些群体里面,真相也只是他们自己相信的东西,甚至在帝都外某个长桥引发的事变中,中国军队居然敢不开城门,让高贵的洋人进城搜查,分明是心中有鬼,这种论调,居然可以在港台某些势力之间流传。
真相一点也不重要。
果然,对于恩里克来说,想明白这件事后,自然也就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自己被攻击,可能涉及到欧洲内斗,自然也就不愿意在徐浩这个外人面前露馅,同时自己也是惶恐不安起来,他不过是个小贵族,对于欧洲各国之间的合纵连横并没有研究,实在不好去质疑什么。
徐浩自然也对面前的这个人的心态了解的差不多了,其实很简单,国家利益重要,还是个人利益重要,历史上,有几个人牺牲自身利益为国家牟利的?
恩里克只怕是要去仔细思考下,现在,自己的船被毁,大批财物要么完蛋,要么落入了“海盗”手里,还死了不少人,回去怎么交差,怎么把坏事变好事,维持家族利益的延续,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
因为,不懂得维护自身利益在国家利益之前的贵族,不懂得如何把坏事变好事的贵族,早就在无数次的政治军事风波中,被横扫而亡了。
徐浩把握到了这种心理思维,却是更是得意,他这样,不就是意味着比起原本那个莽撞青年,更值得一个长官的岗位了。
当然了,原本那个青涩的男孩,也被杀死了。
恩里克低着头,忽然笑着说道:“听说你原本是贵国北方的一位军事主官,此行去欧洲,有什么目标,需要我从中帮忙吗。”
徐浩一笑,说道:“不必,我在果阿就把你们放下就是,当然了,由于我们不干涉欧洲人的内斗的中立原则,所以在此之前,那些海盗也会得到释放,当然了,他们经过此事,想来会变得循规蹈矩起来,这也是好事。”
恩里克早知如此,知道已经无法更改,忽然说道:“那么,能不能允许我们,也搭乘您的船,返回家乡呢,我可以支付您足够的费用,以抵偿船费和食用费。”
徐浩倒是为难起来,他之前选择的行程,先去英国,是有着深远考虑的。
他们的外交选择,就是学习历史上一战二战时期的美国人,打着局外中立的旗号,两头大卖武器,还给予各种商业贷款,最可怕的是,他们自我分裂成两伙人,分别两头下注,其实两头都是一个心思。
一战大量贷款给英国人法国人,少量贷款给德国人,借此抽干了英国人法国人的血,二战之前,大量贷款给德国人,几乎把德国人重新武装起来,就是借此,欧洲的战火,使得大量的富裕阶级,科学家,高素质人才流落美国,使得美国一跃成为真正的霸主。
这里有多少复杂的考量,长老会不懂,但是两头卖武器,卖战略物资,我们自己捞钱的把戏是最好了。
先去英国好啊,英国本身就在内战,可以在不表示态度的情况下,两边下手,同时待在安全一些的英伦三岛上,坐看欧洲大陆的战斗,同时可以想办法联络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