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但是生活有保障啊。
不过,这种保障,全在长老会一念之间,也就是说,人家如果反悔,连个反抗的余地也无,李来亨与自己年岁差不多,也是这样苦笑着说的,虽然闯营士兵被留用的不少,但真动起手来,必然是一个帮自己的都没有,这不是钱的事情,纯粹是制度上就决定了,人家根本没有发言权。
左右为难,就是他的想法,又加上长老会自夸有一艘船,过几日直接送自己回家,而那船是可以穿州过县,直接从大海上把自己带回四川,比走路快上太多了。
他心智坚定,不会因此气馁,不过却也是束手无策,正走在路上,却见前方有人在聚集,说道:“前面是什么情况。”
“少将军,不如前去看看。”
李定国虽然不想多事,却也是看看无妨,他个头高一些,走在一处台阶上,刚刚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是有几个人在围住一个摊子,正在撕扯,不过几个人却是拽不住那一个人。
“许是买了假货的,正在回来要求退赔呢。”
这里不是步行街,却也是一个人流密集地,正有人可以摆摊卖货,而那几个人却是连一个卖货人也治不住,两边势均力敌,自然是闹开了。
“少将军,好像不是假货,那人是卖书的啊,而且那围着的几人,似乎也是读书人呢。”
“哦,有意思,过去看看吧。”
如果是泼妇闹事等,李定国肯定看都不看就走人,不过这秀才打人,打的还是卖书的人,那就是有趣了,大西国一直在想办法搞好与读书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效果就难说了,正好可以看看,这帝都是如何管理读书人的。
虽然看热闹的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敢距离太近,因此李定国毫不费力的就混进去了。
走近一看,却见那个小贩虽然年纪不大,个子不矮,人却很瘦,虽然是冬天,却穿的并不暖和,只戴着一顶很大的毡帽,人很是凶,几个书生一直想将他所卖的书扔掉,却是被他举着一根棍子,连连打退。
而那几个读书人也是弱鸡,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三个人那么一围,那小贩如此瘦弱,也就被抓住了,但这几个人瞎咋呼的本事可是比手上的本事强太多了。
“你这狗贼,胆敢贩卖辱圣禁书,既然知道了,还不全都销毁,还敢反抗,信不信我们叫衙役过来捆了你,用夹子夹你几天,活活折腾死你!”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的中年书生说道。
“你胡说,这都是我在官办的书局进的货!还给我打折了呢,怎么就成禁书了,是不是禁书,哪有你们几个穷酸敢言语的!”
小贩似乎很是得意,也没有一般群众对读书人的畏惧,反而很是凶狠,只需要看几眼,就知道这几个读书人穷的很,这帝都别的不说,一件新衣服便宜的很,穿的这么破烂,也不过是那些考不上科举,只能缩在帝都等渺茫机会的可怜虫而已。
没错,帝都是现在全天下几乎唯一的,发财的人不必托庇于缙绅势力羽翼下庇护存在的群体,其他人,无论是盐商还是海盗,要么是用钱买通读书人,要么是如郑芝龙那样送儿子去读书,甚至是一个农夫稍微有点钱,就是要赶紧想办法送自己最聪明的儿子去读书,一旦有了点读书种子的苗头,那可就是上可以达官贵人,下再不济,也可以保护全家不会在官面上被欺负,如果一个地主家里的少爷却是不肯读书,那可就是不会被看得起的。
在大明朝时代,很多考不上科举的人可以说很惨,远的不说,西游记出名后,赶场写文把东游记南游记北游记写出来的酸子可是不少,但真有那么赚吗。
他蛮横的一指,说道:“你们别欺软怕硬啊,有种去书局里闹,去大书店闹,和我一般摆摊赚钱的人耍横有什么本事!”
孔乙己看着他,却是很是愤怒,吼道:“我等收拾了你,正可以带着证据前去官府,将汝等辱没圣人的事情公之于众,天下人必杀汝等!”
孔乙己双手颤抖,指着地上说道:“你等居然将这些辱圣之言,与这些禁毁之书放在一起贩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自然是愤怒的,自从在饭馆里喝醉解愁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之前被视作下等人的人可以比自己出手豪阔的吃喝,还能看书,甚至看的还是辱没圣人,非议衍圣公乃是千年那啥家族,这种禁书!他找到这书摊,这小贩带着个小车,平时就推着车,哪里人多去哪里,卖的人也大多数中下阶层的普通人,自然是玉蒲团啊,金瓶梅啊之类的书,不过里面有几本,自然是长老会夹杂的私货,声称可以搞活动,买五本其他的书,就赠送这么一本,也是促销。
他自然也拿来促销促销,里面除了有《千年极品汉奸,世代左右逢源》这种书以外,还有,《论朱熹**二三事》,《东林与盐商,不得不说的故事》,什么前代的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自然是多多的事。
故事自然是很精彩的,但是想来那些被提到的人肯定是不满的,不过这些人要么在江南,要么已经挂掉,其后人在帝都里得意的不多,哪怕是体制内的读书人对这些卖书的事情也了解不多,自然也是无从注意,所以这书依靠着工厂工人不断提升的识字率,在工人中间传播,慢慢引起了骂声,不过却是没有激起水花。
所谓的无事生非啊,就是一个人太闲了,没有事情做,就要出事了,你看忙的四脚朝天的家伙,肯定没时间***,搞阴谋的啊。
这帝都城内,新晋的官员忙着表现,期盼着未来封侯拜相,商人忙着赚钱,工人忙着赚钱,原有的闲人呢,什么乞丐无赖,都在东北种地,也就只有这些落魄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