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川面无表情看向我。
我坐在他面前说:“为避免双方尴尬,你最好是签了,陈青川。”
我一丝笑容也没有,目光冷飕飕落在他身上。
对,我就是在威胁他,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富安的什么人了,是圆是扁任由我揉搓,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许久,看了我许久的陈青川,轻声低笑了出来,他说:“开颜,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个习惯,一旦你要算计我时,你总会习惯性的在我面前装成一副很乖的模样,以此迷惑我。”
我懒懒的靠坐在那,双手十指相抵在一起,我似笑非笑说:“可每一次,你都非常笨,这一套,你不是百吃不厌吗?”
他不否认,他说:“是啊,我百吃不厌。”
我以为他至少会愤怒,可他看我的眼神里依旧没有愤怒,他说:“开颜,如果这一切是你要的,那我成全你。”
他直接拿起了桌上那只准备良久的钢笔,没有犹豫,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下了,那早该落下的三个字。
陈青川。
他签完,便又放下手中的笔说:“我累了,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富安,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替你父亲去完成他托付的一切,我无愧于心,也无愧于你父亲曾经对我的培养以及资助,我只希望离开我,你会变得更快乐。”
我说:“当然,我很快乐,很快乐陈青川。”
他什么话都没说,将那枚婚戒放在了离婚协议上,便从书桌前起身,面无表情从我面前离开了。
当他走到书房门口,伸手将门拉开正要离去时,可他又停了下来,站定在那说:“开颜,我不是你玩物,我也有属于我的尊严,可为了你,我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下让你踩着玩,够了,在你身上我已经做够了所有无耻的一切,或许吧,我配不上你。”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从书房离开,将门用力合住,脚步声逐渐远去,离开了这。
接着我听见阿姨在外面焦急的问:“先生您要去哪里?”
陈青川对阿姨说:“阿姨,抱歉。”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消失在别墅里。
我在书房坐了接近半个小时,等我从从书房出来后,阿姨几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说:“太太!先生是带着行李走的,他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心情很好,对那阿姨说:“我们离婚了,他自然要从这里离开。”我正准备下楼去倒水,可想到什么,我又停了下来,对那阿姨说:“从今天起,这座别墅里,没有先生这两个字,他和我已经没了任何关系,你记住了吗?”
我冷冷的看着那阿姨。
她在我眼神的威慑下,沉默了许久,便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
我便开心的哼着歌下了楼。
我从来想过自己会如此的快乐,我在楼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打量着这间屋子,我想了想,决定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陈丽娜。
我便立马倒在沙发上,拿着电话拨了一通号码给陈丽娜。
当电话被接通后,我在电话那端几乎是尖叫着狂欢着说:“陈丽娜!我离婚啦!”
和陈青川离婚的第一晚,我便在别墅里开了个巨大的狂欢派对,一堆的人在那疯了一样尖叫喝酒,唱歌。
以前这栋房子,在十一点前就必须要保持安静,因为那个时候是陈青川的休息时间,他不太喜欢屋子里有太嘈杂的声音,包括走路声。
可他离开的第一晚,我和陈丽娜她们在这别墅里疯狂热闹了一整晚,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发酒疯发到早上五点,后来又相互扶持着的跌跌撞撞朝楼上走去。
当我们所有人全都倒在我和陈青川那张婚床时,我打着嗝,望着头顶的水晶灯笑了,我醉醺醺的指着那盏灯说:“你、你们知道吗?我今天真、真开心,终于和那陈青川离了婚,他不喜欢家里来太多人,平时、平时你们来,他虽然从、从不说什么、可我知道他不开心的,他一点也不开心,他不喜欢你们,可他偏偏要装成一副很喜欢你们的样子、他就、他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而我、我没他那么虚伪,我真实、我喜欢谁,我不喜欢谁,我讨厌谁,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他他陈青川,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我甩着骂着他。
接着,我便呕吐着,呕吐在了床上。
我笑了,我说:“我把他床单弄脏了,我、我要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