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甲接腔。
“唉!”同事乙也摇头晃脑:“讨厌-还怕-加班,几乎天天开车送-回家,天晓得他都没送过我,我想海霸王一定更讨厌我吧。”
“想我第一次接案的时候,海霸王可是放我自生自灭呢!小雨,如果能像-那样还有专人陪伴,我还真希望海霸王他讨厌我。”同事丙故意说道。
“看来,海霸王对-是很特别的,唉,我好象不认输也不行。”梁公公戏剧化地唉声叹气,又瞄了一眼楚微雨。“只是,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楚微雨已无心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寻思他们话语里的意涵海涛并非讨厌她,他对她是特别的
是真的吗?真的吗?她可以这么相信吗?
下午,海涛再度踏进了办公室,他已有充份心理准备要打一个下午的喷嚏,但却意外地发现那盆即将引起他严重过敏的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而是一盆姑且称之为“草”吧。
那蠢蛋难得动作还满快的,想必是同事们向她提过了他憎恨所有花粉植物的事。
“楚微雨呢?”然而,一踏进门却没看到那张老是盈盈浅笑的脸,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在里头呢!”梁公公一整天没事杵在公司,闲闲地指着海涛专用的办公室。
“她在那里干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海涛倏然板起脸。
“招待客人呀!你忘了佐藤先生今天要来?”不明白海涛突来的怒气,梁公公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小雨美言几句:“亲爱的老板,小雨为了招待佐藤这个大客户可是煞费苦心呢!我们公司的人没人会说日文,小雨就自告奋勇招待他,瞧他们聊得多起劲,已经聊了快半个小时了呢”
碰!巨大的拳头突地敲上桌面,猛烈的声响及力道差点没让跷着二郎腿的梁公公连人带椅翻过去。
“佐藤那个色胚会说国语!”撂下这么一句话,海涛铁青着脸,旋风似的转进办公室。
连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他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令室内显然相谈甚欢的两人愕然住嘴,面面相觑。
“老老板,你回来了啊!”楚微雨最先回过神,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佐藤先生已经等了好久了。”
“嗯。”不是说招待的事由小陈处理吗?这女人以为她在搞什么?海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先出去。”
“是。”被他瞪得无辜至极,楚微雨吞下一肚子的话,委屈地就要离开。
“咳海先生。”不明内情的佐藤看不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以为海涛怪她待客不力,便直觉想为她开脱:“楚小姐很用心地招呼我,我们聊得很高兴,我也满喜欢她的,不如让她留下来,有些地方说不定还能帮忙翻译翻译”
当然这种喜欢和对酒店小姐的那种喜欢又有所不同,她的纯洁令他起不了邪念。这种心态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但海涛并不这么认为,佐藤的话只是更激起他的不悦。“佐藤先生,生意的事我们谈就行了,我们的往来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不需要翻译也能互相明白。”
“哎呀,话不是这么说。”佐藤的——眼盯着楚微雨直笑。“难得我和她聊得这么投缘。你不知道,楚小姐说的日语比我们日本人还好,现在很多日本年轻人,敬语的使用还比不上楚小姐呢!”
“谢谢。”听到他的赞美,楚微雨羞涩地道了声谢。
这个白痴!说她蠢她还不承认,那个色胚摆明了在勾引她,她该死的笑得那么高兴干嘛?只不过赞她两句,她又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了?
海涛 按下怒气,不着痕迹地挪到佐藤与她之间。“佐藤先生,你国语也说得不错,我想,你要谈生意的对象是我,不用特地找个人和你讲日文吧?”
“这你说的也是。”搔搔脑袋,佐藤朝海涛身后的佳人打了个手势,自以为没人看到。“真可惜,我还想借着这个机会与楚小姐多多认识呢!她真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性,又会烤小饼干、煮好喝的咖啡,日文又说得好”“佐藤先生,你说的小饼干是怎么一回事?”若说佐藤与她的小动作海涛只是看不顺眼,那方才佐藤说的话已经达到惹火他的境界。
“就是这个啊!”指了指桌上的小圆盘,里头还剩两三片饼干。“楚小姐说,是特地烤来招待我的!她真的很细心,知道我爱吃,还包了一包让我带回去。”打开公文包,里头霍然出现包装精美的一包饼干。
他--妈--的!为什么她连个蛋都没孵出来给他吃过,这个色胚却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小饼干?
忘记了是自己要她准备点心招待客人,也忘记了他生这种气根本没有道理,海涛的怒火在这一瞬间直直冲上九重天,神色阴沉地指着楚微雨。
“-!”他维持着濒临断裂的理智。“给我出去!”
“我”楚微雨因他难看的脸色退了两步,惶然不知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出去!”难道她还想留在这里让这个色胚多看两眼?
“对不起。”反射性地先道歉,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海涛突然那么凶,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还是她根本不必做错什么,他就是看她不顺眼,因为她是楚江风的妹妹;因为她这个笨蛋没有一点地方像他所喜欢的小毕;因为她什么都做不好,即使她已经尽量让自己学习独立、学习各式各样的工作、学习像他所喜欢的“她”
“佐藤先生,我先离开了。”想通了这点,她黯然神伤地鞠了个躬,如海涛所愿地走出办公室。
“海先生,我看她好象很难过?”佐藤眼尖地发现她的不对。
海涛又何尝没有看见?只是他把想追出去的欲念压了下来。
“不用管她,我们开始谈谈明年度的合约”
“那就这么说定了。海先生,谢谢你们优惠的价格,明年我们东西商社的清洁就靠你们了。”门打了开,海涛送客直到办公室外,一回来又看到楚微雨与梁公公两人相持不下,像在理论什么。
“有什么关系,他不要就给我嘛,我也是很辛苦的”梁公公对楚微雨这么说。
“不行啦!我已经说了送他,就只能给他,你如果想要,我再”
“不管!人家就要这一个,我已经看中好久了。”梁公公几乎耍赖起来。
“那那你去问他好了,这已经是他的了,反正他东西搁在这里一晚,可能真的不想要,你向他讨,他应该会给你的”
“你们吵什么!”海涛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谈。
“亲爱的老板--”梁公公涎着脸巴了上去,无视他严厉的脸色。“小雨送了一台气血循环机给你,我看你放在那里可能也不想要,不如赏给我吧?”
“不给!”海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
“你不是不要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话一说完,他立刻敏感地发现四周传来暧昧的眼光,难堪地别过头,又赫然对上楚微雨惊讶的表情“-跟我进来!”
不想再面对这群吃饱太闲的下属,他闷着声走入小房间,身后跟着不明所以的楚微雨。
“自求多福喽!”梁公公以唇语送了她一记飞吻。
一进门,满室悄然。
“老板”楚微雨不禁先开了口。
“门关上。”他不耐烦的眼神对上她的,对着她隐然带着落寞的小脸蛋,他一肚子的火气霎时发不出来。
“老板,对不起。”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还附带一个九十度的敬礼。
“-道什么歉?”他眉间隆起。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一定又是我哪里做错惹你不高兴了,让你叫我进来训话,所以就先道歉”她支吾地解释着。
他平常真是这么凶恶,把她吓成这个样子吗?海涛在心底狠狠骂了自己几声,尽力让自己看来和气一点。
“那个,我是要说,外面那盆什么机枪流的草插得不错。”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他不介意早上那盆花,可是,话一出口就自然而然变了样。
啊?他特地叫她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楚微雨下意识地修正他的说法:“那是一刀流!虽然插的是草,但也是花道的一种啊!是为了那盆花吗?老板,我真的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真的很抱歉!”
原来是为了这个叫她进来,她差点忘了。
“那种事没关系!”他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眼光落在刚才佐藤坐的座位上,一句话在嘴里含了半天才问出来:“小陈呢?不是要他今天招待佐藤先生,为什么变成是-?”
“小陈他今天肚子疼,请假在家休息。”
“那也不用-去啊!办公室里其它人都死了?”他不满地扬起眉。
“因为因为佐藤先生刚来的时候说的是日文,只有我听得懂,所以”她到现在还是不懂这件事到底哪里激怒他了。
“所以-就自己上了?”笨蛋!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有没有对-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没有啊。”她偏头用力回想:“他只说以后有空约我出去吃饭。”
“不准去!听到没有,我不准-去!”他突然急切地走到她身前,得到了她茫然的首肯,才又皱眉问道:“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啊!我们一直在聊天,他还赞美我很会做点心”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话,又扫到那块空无一物的盘子,心头阴影更浓。“为什么佐藤有饼干可以吃?”
他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的语气完完全全像个抢不到糖吃的小孩。
“是你要我准备点心招待客人的,不是吗?”这也可以构成他生气的因素之一吗?
“我是要-随便买个东西给他就行了,不必让他吃那么好!”有吃还有拿,真是便宜了那个色胚!
“不会的,烤饼干很快的”她大惑不解地望着他铁青的表情,他干嘛那么在意饼干的事?难道“你也想吃吗?那我再烤给你好了。”
“随便-!”这次没有直接拒绝,她的话奇异地舒缓了他不满的心情。
“那,没事了吗?”楚微雨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他到底叫她进来干嘛,没有训话,也没有重点。“没事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他叫住她,真正想说的话在喉咙嘀咕许久,最后才从口中凶霸霸地吐出来:“那个佐藤是个色鬼,喜欢占女孩子的便宜,我不让-招待他,是怕-这蠢蛋被他吃了豆腐还不知道!”顿了一顿,他因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以后他再来,找别人招待他,-给我离他远一点!”
莫非莫非他叫她进来东拉西扯这么久,是为了向她解释这些?径自做了这个猜测,楚微雨顿时感到心里好过了许多,至少他的怒气不是因为她做错事,而是因为担心她。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突然觉得,他的凶恶、他的霸气,甚至是他的别扭,一切都无所谓了!纵然他看她不顺眼、不喜欢她又怎么样呢?她的心里,只因为他这个小小的举动,就觉得好高兴、好高兴。
“-可以出去了。”摸摸鼻子,他像不经意提起般,又对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那个气血循环机,不准送给梁功成!”
不能抑止嘴角上扬,楚微雨轻轻点头,拉着门把就要出去
砰!碰!趴!哗--门外忽然跌进了七、八个人,以叠罗汉的方式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