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中午热,两头儿凉。
中午热得穿短袖,早晚不穿件厚外套哆哆嗦嗦。
学校里也有浴室,但赵鑫鹏又进不去,花容带他去附近洗澡,当地的人都叫澡堂子。
一进去里头热气熏熏,再冷冷,白花花的热气跟雾似的,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
里头分成好几个池子,迈步进去慢慢泡着。
还能修脚、理发、刮脸、搓背,要是觉得口干舌燥,还能吃青萝卜条。
赵鑫鹏哪里见过这架势,刚进去就被吓得往外跑。
但钱都交了,花容又在外头等着,还臭烘烘出去又要被嫌弃。
大不了他把眼睛闭上,谁也不看!
就当别人也看不见自己!
水一多了,浮力就大。
泡在里头有种半飘的感觉。
热气熏的出了不少汗珠儿,身上的泥垢也一搓就掉。
赵鑫鹏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脏,把皮肤都搓红了。
泡着泡着,从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享受,还凑到几个大爷跟前听八卦。
就是头怎么有点晕……
不行了不行了,进来的时候人家说不能泡太久,容易晕……
花容就在澡堂子旁边的苍蝇小馆点了两份饭菜,不过没让做,先付了钱,等赵鑫鹏出来再说。
两家是亲戚,有挺多洗完澡出来一块吃饭的,店老板对此见怪不怪。
几个大爷神清气爽、脸色红润得从澡堂子里出来,要了几个小菜,从包里拿出半瓶二锅头。
“那年轻小子真行,泡个澡还能晕过去,说啥是华侨,外国来的小伙子体格子就是不行!都吃洋玩意把体格吃坏了!”
花容直觉说的就是赵鑫鹏。
他可真行,泡个澡也能泡出事来。
“大爷,你们说的小伙子怎么了?”
“泡澡晕过去了啊!几个人对着他人中掐得都快破皮了,急坏了,生怕出事,商量都要送他去医院了!”
泡澡泡得上了医院,估摸着这家澡堂子五六年都忘不了赵鑫鹏的光辉事迹。
花容走进去,正看见有抬脚的、有抱头的,把人事不知的赵鑫鹏往外搬。
澡堂子老板一脸丧气,不明白咋开个澡堂子还要出人命的风险。
别是被人讹上了吧!
“等一下,我是他的朋友,把他交给我吧!”
老板松了口气,“是他自己泡太久以前又没泡过才晕过去的,不关我的事。”
花容:“我知道,直接放地上就行。”
老板让人给放地上,摇头,“还华侨呢,华侨就是这样的?小小年纪,虚啊,真虚啊!”
上课花容没带药箱,只有手头上蛇形手镯里头藏着的金针。
抽取出来抖一下,环形的金针笔挺。
慢慢刺进赵鑫鹏的人中处,溢出几滴浓稠的黑血。
赵鑫鹏悠悠转醒。
“原来花容是上帝啊!”
花容:“……”
让小饭馆老板去做饭,花容要了三个菜两份饭。
赵鑫鹏不够吃又添了一碗。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胖了?”
“胖吗,我觉得还好啊,是以前太瘦了!谁让这里的饭菜太香了!”
自打知道不是花国饭菜都是猪食,而是他妈在煮猪食后,起初他顿顿都去安平大饭店吃饭。
而后觉得路边小摊、盒饭也很好吃。
从那以后,基本就不吃家里头的饭菜了。
饭店有饭店的好、小摊有小摊的妙,各有风味,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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