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睁眸,他的告白比那把刀划出的痛更尖锐,尖锐地穿透她心坎,像汹涌的海潮一瞬间将她淹没覆雪的心真的彻底地融了,泪水氾上眼梢。
金凤虚弱的凝视着他,朦胧中看那箭抽出她的身体,凝视他取出针线小心翼翼地、专注地俯身帮她一针一针地缝合伤口,那满含爱意的、温柔的俯注的目光,仿佛他亦一针一针将她破碎的心缝合。
金凤有些忧疑,却不敢开口问他,真的吗?是真的吗?他说他爱她?还是只是为了安抚重伤的她?她不敢问,也虚弱的没有力气问。
她看着他专注地缝合伤口,每一针都痛得扎在她肤上,她一如当初那样忍着,忍着没喊痛。
忽然,她眸光一凛,看见他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列番兵缓缓潜入。金凤心惊,正要开口,他沉声制止。“嘘”他已经发现了,可是他一脸平静,恍若无事,只专注在她伤口上。再五针,再五针就好了。“不要动。”他低声命令她。
金凤震惊地瞪大眼眸,看番兵朝他扬刀,他没有动没有躲闪,他也不能动不能闪,她的伤势太重绝不能拖延,于是他还是坚持着专注地缝完她的伤口。
那刀猝然劈落,金凤惊得大声抽气,慕容别岳忙按住她肩头。“别动!”他艰难地缝上最后一针,同时,硬是挨上那一刀,刀势猛地砍入他的肩膀,鲜血猝然喷红她的眼,不
慕容别岳很稳很稳地立着,稳稳地挨上那一刀。
“不”金凤吓坏了,看他犹镇定收了那最后一针,他为什么不躲?就为了她?眼泪冲出她的眼眶,他的血濡湿她惊惶的脸,她恐惧地看那番兵又再一次扬起刀。“不!”
慕容别岳青着脸,将线咬断。刀落那刹,他一个偏身,旋身,比刀更快的将针插上那人喉口,他冷眸以对,声音很轻,可是很有力量
“还有第二次吗?”他冷道。
那人喉上扎着利针,不敢动,同伙的番兵亦不敢妄动。
那柄利针就这么插在他喉处,慕容别岳冷冷淡淡地开口。
“这地方,一旦透气,神仙也难救。”
那群人惶恐地退了,仓皇而狼狈地被那中了一刀,还镇定得恍若无事的慕容别岳给吓退了。
慕容别岳回身子金凤,金凤惊惶地望着他染满血的臂膀,看见他的血比见着自己的血更教她惊骇。“你你受伤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脸色刷白,忽地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让金凤陷入沉沉梦底,她睡熟了,睡深了,睡得昏迷。就在她昏迷中,慕容别岳悄悄抱着她离开已然被发现的客栈,藉着夜色的掩护,平安地返回他与抱禧在城内的住处。
恍惚中,一双有力的臂膀不时将她紧紧牢牢护在壮阔胸前,他的呼息沉稳有力,那规律起伏的胸膛,令得她安稳地沉沉昏睡许久。
她睡了非常非常久,胸前的伤仿佛渐渐不那么痛了。
一双忧虑的关爱的眼,一直牢牢守着她苍白的脸,守了足足两天两夜。
当她苏醒犹恍惚之际,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师父,葯水熬成这样行了吗?”
是谁?这个声音?好熟!
“师父,那我搁在这里喽!”那声音很干净很好听。“小师妹没事了吧?”
是抱禧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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