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几十次,但都没有人接,全是那该死的电脑语音在说话。余纯芳生气的损下电话,气冲冲的走到前头。
陈美默不作声的看她一会了,考虑着该怎么告诉她衷扑强来找过她的事。
“纯芳,”她终究硬着头皮说:“阿强来过了。”
“喔。”余纯芳面无表情。
“他说你搬出去了”
“那又怎么样!”余纯芳猛然转身,动作带一股凌厉,直瞪着陈美,反诘说:“我跟他吹了,不搬出去难道还要继续待在那里!”不等陈美回答,回头又去拨之前那个她老是拨不通的电话。
陈美默默看着,看她试了又试,终于忍不住说:“他不会接的。这时候他不会接任何‘不重要’的电话。”
余纯芳猛然又回头,表情僵硬,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纯芳。你跟林彦的事。就是因为他你才跟阿强分手的是不是?”
余纯芳表情更僵,脸色相当难看,恼羞成怒,先声夺人,说:“不行吗?难道就只许你一个人跟他来往,别人就不能跟他有什么!”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已经有家室了。”
“你跟他打得火热的时候,他就没有家室吗?”余纯芳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反诘,声音高亢而且尖锐。
陈美嘴唇蠕动一下,只觉像被打了个耳光似,脸颊阵阵刺痛又火辣。余纯芳表情松缓下来,连忙趋近到陈美身旁,解释说:“我不是有意的,阿美。我只是你知道的,所以才口不择言。”
陈美摇摇头,像在说“没关系”也像是说“算了。”她的表情接近不动,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但她抬眼看余纯芳时,终究还是开口说:“纯芳,我并不是想干涉你和林彦的事。我只是希望你再想想,这样值得吗!阿强那么好,你跟他分手,将来或许会后悔”
“我一点都不会后悔!”余纯芳打断她的话。
“林彦要的只是一个供他索取慰藉、愉悦他的女人这样你会甘心吗?”
“我喜欢林彦,一点也不计较当他的情妇。”余纯芳回答得既快又不迟疑,干脆说得很白。“阿美,你心里想但却不敢做的事,我做了,你很嫉妒吧?”
“啊!”陈美张口结舌。
“我就知道!”余纯芳一副了然。“知道了我跟林彦在一起,你心里很不平衡吧?我不怪你,这是很自然的事。”
陈美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来,说:“我只是很惊讶而已。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再多嘴。”
“那就好。”余纯芳抬抬下巴,嘴角一扯,笑起来,继而热络地挽住陈美,说:“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但阿强”
“不要再提他的事了!我跟阿强已经分手,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分手就是分手。阿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阿强的名字,你听到没有?”
余纯芳反应很激烈,甚至是嫌恶,似乎提起了衷扑强便会玷污了她似,不再有丝毫不舍留恋,一心只想摆脱。
陈美闭紧嘴巴,不再多话。既然她.自己都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事,她又凭什么去管余纯芳和衷扑强的事。何况,余纯芳表现得那么绝裂,一副毫无可能挽回的姿态。她即使觉得可惜,自以为自己是好意,可是余纯芳并不那么认为,这种一厢情愿的好意只是徒然恼人而她想,飞蛾扑火,各人有各人爱的命运。
小心地拐过停在骑楼中那一整排停得歪七扭八的机车,又痹篇一旁面店油腥烟气的攻袭后,陈美小跑两步,稍稍松口气。
这一带她不熟,但看过去,像面店和戳人的机车这种小小的商店、埋伏的“陷阱”似乎非常多。数目一多,就显得非常凌乱的模样,她从街头到街宅转了一圈,却好像走在迷宫里一样,完全没了方向感。
闭进了巷子,感觉却意外地空阔起来。她小心找着门牌号码。沈浩写给她的地址,应该就在这一带。“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三”前面两家就是了。
陈美停住脚步,突然犹豫起来。
“应该先打个电话的”她喃喃自语。
她这样突然跑来,不晓得沈浩会怎么想。再说,见到沈浩后,她该跟他说什么?她能跟他说她这几天一直没来由的想到他吗?莫名地想看看他吗?
当然不行!
她越想越觉得不妥,想走又不是,在巷子里徘徊来去。一下子鼓起勇气下定决心,一下子又打消念头裹足不前,心中天人交战,挣扎得很厉害。
退到巷子口,瞥见便利商店外的公共电话,她心中一动,快步跑过去,急忙搜索着皮包找零钱。
电话嘟嘟响,似乎对方在通话中。她不死心,又打了一次,还是同样的情况,过了十分钟,她又再试一次,还是在通话中。
她只好走进便利商店翻翻杂志,却有看没有进,目光不定,老是朝着巷子口张望。
好不容易又捱过了十分钟,她赶紧跑出去打电话。这回一拨就通,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慢慢挂断电话,有些泄气。
“不管了!”她下定决心。
去看看好了。趁她现在还有那个勇气。
她一口气走到沈浩的公寓底下,伸手想按对讲机。就要按了,却又突地缩回手,退了两步,转身走开。然后,又转回去,又走,那样猫豫不定,徘徊来徘徊去。
“算了。”到最后,她颓然垂下手。
炉子滋滋叫着。沈浩把电话筒搁在肩上,歪着脖子夹着,小心翼翼地拉长电话线,像在月球漫步,又像便秘似,螃蟹走路,横走着过去关掉瓦斯。
“阿浩!阿浩!”话筒那边,沈晶高分贝地叫着。“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有!当然有!”沈浩连忙应声,把电话筒换到另一边,一边打开锅子瞧瞧。
一股焦气马上窜出来,直扑他的鼻子。他皱下眉,赶紧把锅子丢进流理台,打开水龙头。开得太猛。水一下子溅上来。他急忙跳开,动作太大,把电话扯掉下桌子,他一急,手忙脚乱地飞奔过去救住电话,流理台那头,却已溅得到处是水。
“阿浩!阿浩!”沈晶还在那边叫。
沈浩顾不得回答,抢过去,忙不迭关掉水龙头。冲势太猛,地板又都湿了,险些给滑倒。还好他反射地板住流理台边缘,只有膝盖碰擦到。但惊魂未定,又听得沈晶不断在电话那头催魂地喂喂叫。
“阿浩!怎么搞的?到底怎么了?刚刚怎么那么吵?”
“没什么。”沈浩稍稍拿开话筒,有些无奈。
沈晶这通电话怕不都讲半小时了,他一锅面线煮到焦掉,她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晶姐,”他边擦地板边说:“你还有什么事?我”
“当然有!”沈晶马上打断他。“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要约严伯女儿见面?”
“啊?”沈浩装蒜。
“你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女孩子矜持是应当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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