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他灼热的视线,如同臣服的奴隶。
她羞红了脸,而红晕从粉颊弥漫到她胸前细致的肌肤,让她看来更加的动人。
“这可是违反天性,我一向认为有好看的风景,就绝对不能错过。”他的声音低哑,目光没有错过任何细节,空出的手缓慢地拿起桌案上的翡翠小瓶,将精油倒入掌中。
“你这个该死的蛮子。”她啐道,无助的看见他逼近的脸庞。
“啊,这就是我比较熟悉的称呼了。”他愉快的说道,火热的肩落在她光洁的额上,给予她安抚的轻吻。
他看出她的惊慌,但是却无法放手。在心中有着深切的渴望,像是有太多太久的空虚需要弥补,良久以来他不曾忘记那双灵活的黑眸,而当他再度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一个完全适合他的女人。
在戏耍的时候,他也正抵御着血液中饥渴的冲动。如此特别而美丽的女子,会是阿拉给予他的伴侣吗?
盼影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太过炽热的视线,嘴里虽然咒骂,但是心中却紧张万分。心跳得那么急促,她几乎要以为他也会听见。
她不曾跟男人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是谈过两次青涩的恋爱,但是那也只限定在亲吻与拥抱的范围,哪个人敢如此大胆无礼的触碰她?前两任男友跟眼前的卡汉相比,就像是没有换毛的小鲍鸡。
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恐惧他霸道的诱引,也恐惧他所布下的情欲魔咒。心中隐约知道,这将只是开端,他不会轻易的罢手,在诱引的终点,他将会得到一切他所想要的。
只是她付得起那么多吗?
他们还是陌生人啊,况且他是尊贵而睥睨人间的王族,而她只是一个成事不足的小记者,两者之问有那么多的差距。她想起许久之前读过的阿拉伯童话,迷幻的一千零一夜里,制造故事的女人得到国王的心。但是那只是童话,她无法相信童话的情节会发生在身边。
鼻端闻到清凉的薄荷气味,那香气愈来愈浓烈,她在纷乱的思绪中睁开眼睛,看见他黝黑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内。
“你又想做什么?”她紧绷着嗓子问道,没有试着挣扎,知道就算是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只是帮你治疗胃痛。”他无辜的说道,手掌轻拂过丰润的浑圆,抚着胃部的肌肤,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她。
“用这种方式?”她明显的不相信。手腕间的箝制松开了,她有些困惑的抬起头来,身子却被他略微的往床中央推去。胃部的手掌没有移开,她感到背后轻微而坚持的推力,将她推为侧躺。
“你的胃痛很严重,在睡前最好抹上一些薄荷精油,而经过人类体温的挥发,精油的效果会更好。”他缓慢的说道,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他有些担心,她会在睡梦中,因为胃痛而醒来,她似乎不太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而他很乐意代劳。
得到自由后,她连忙用双手紧握衣襟,但是他的手掌始终没有移开,拢紧衣衫后,他的手掌仍放置在衣衫内,放置在她胸部的下方,在最接近心跳的位子,看来反而更显得亲密而暧昧。
他紧靠在她背后,温热的胸膛熨烫着她的背,将她娇小的身躯搂抱在怀中。他空闲的手抚过她的发,之前的戏弄表情消失,深刻的五官上有着温柔的神色。
“我可以自己来的。”她发出细微的抗议,却贪恋着他的体温,忍不住往他怀中靠去。
他的气息十分好闻,像是能够让她安心。
安心?多么矛盾的字眼,从遇见他起,短短几天内她的生活就乱成一团,他应该是所有紊乱的根源才是。
但是无法解释的,在此时此刻,她的心却变得平静,倾听着他的呼吸,能够感觉他胸膛的每次起伏。此刻两人紧紧相贴着,宛如橱柜中的两支汤匙,她的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怀抱里。
“不要跟我争论。”他吻着她的发,像是在安抚孩子般轻拍她。“现在,好好的休息,等快到达卡塔尔时我会叫醒你。”他不容争辩的说道。
“你不会做其他的事情?”她忐忑不安的问,无法忽视放置在胸部下方的手。他的拇指有时会不安分的挪动,碰触到她的浑圆,惹来她的轻颤。
他轻笑几声,靠得更近些。“盼影,如果我要做其他的事情,一定是在你清醒而健康的时刻,我不会袭击生病且昏昏欲睡的女人。”虽然这样搂着她,对他而言是最甜蜜而严酷的煎熬。他也在承受着某种因她而起的疼痛。
盼影其实还想抗议,更想移开他的手。但是在他的掌下,胃部的疼痛真的逐渐减轻,她缓慢的松懈下来,感觉被宠溺与保护。已经三天不曾阖眼,她的精神都用尽了,耳畔传来他的呼吸声,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被睡意拉入黑暗香甜的梦乡。
即使在梦里,他仍旧拥抱着她,没有片刻的分离。
卡塔尔位于阿拉伯半岛,面积约是台湾的二十倍,但是全境大部分是沙漠,原本是倚靠畜牧以及印度洋的渔产,但是几十年前因为开发丰富油田而繁荣。
飞机降落在东岸的首都多哈时,是阳光刺眼的白昼。
盼影睡了一场好觉,被卡汉唤醒时还有些迷迷糊糊,又被他偷走了一个吻之后,才有些清醒。心中不太甘心,喃喃自语着走进浴室盥喜,等奏出浴室时,已经不见卡汉的踪影。
她在奴仆的服侍下换上衣服,有些忐忑的走出客房。这些衣服都是崭新的,她有些怀疑是以前的女客遗留的衣物,但是衣服竟然都符合她的尺码,甚至连样式都适合她。她再度为王族的奢侈咋舌,很努力不去思索,这些东西究竟要花多少钱。
“睡得还好吗?”楚依人穿着中东服饰,站在机舱口等待着,虽然丝绸遮盖了大半张脸庞,但是仍可以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微笑。
盼影羞窘的点头,怀疑前一夜的争吵,大概传入飞机上所有人的其中了。这下子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卡汉对待她的态度如此亲密,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卡汉的情人,没有人会当她是来采访的记者。
她跟着楚依人走下飞机,两人四周跟着数名高大的中东女郎,似乎是王族的保镖,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两人在奴仆的护送下,乘车回到以白色大理石建造的王宫。
王宫的占地辽阔,洁白的石壁上嵌镶着各色的石头,看来高贵而华丽。走过长长的回廊,可以看见有许多走动的女仆,但是走过宽广的花园后,王宫建筑分成好几处的院落。这儿的建筑更加精细,分成好几处大道,似乎通往不同的院落。
一路上盼影不停的回头,因为看不见卡汉的身影而有些诧异?吹秸飧鋈松夭皇斓纳衬遥那樾魉淙豢悍埽跃扇滩蛔粽拧豕锏墓谟黾廊耸倍贾鞫欣瘢杉谕豕诘牡匚皇肿鸸蟆?br>
楚依人领着盼影来到一处宅院,经过曲折的弯道后,到达宅院后方。奴仆们带着两人走到一间房间,撩开门前厚重的羊皮。地上是厚重的手织波斯地毯,角落有一张雕着细致花纹的小桌,柔软的床垫上摆满了软靠垫,上面铺着华丽灿烂的织锦。精心镂刻的木帘以及窗棂,透着稀落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香料气息。在中东木料是稀少的,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木制窗。
“王子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他已经交代我帮忙安顿你。”楚依人看出她的疑虑,主动解释着。“王宫的后方,是几位王子的住所,你就住在卡汉王子的宅院里。”她叮嘱着宫女多拿一些毛毯来,怕盼影受不了沙漠夜里骤降的低温。
“这里是他的宅院?他的后宫?”她像是遇见危险的刺,身上的刺全都怒张开来。“我不是他的侍妾,为什么要住在他的后宫里?”
楚依人还没来得及解释,门前的羊皮又被掀开,卡汉高大的身躯走人室内。女仆们行礼着,然后安静的退下。
“这里跟其他地方不同,在回教国家里,女人必须由男人保护,不能够独自行动。再者,这里只是居住的寓所,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每间屋子都居住美女的后宫。”卡汉对楚依人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去。
他没有广纳美女的嗜好,虽然父亲以及其他几个兄弟,都十分乐意在屋内收纳美女,但是他跟女人的交际只限在屋外,甚少有女人进得了他的住处,而盼影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在大声抗议着。
“但是再怎么说,我也不必住在你的屋子里。”她抗议着,转身想走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她的柳眉紧蹙着,对眼前受制于人的状况很是不悦。她独立自主惯了,无法想像依附男人生存的日子。
“这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解释着,在柔软的靠垫上坐下,高大的身躯几乎占去整张床垫。他又换回中东的服饰,躺在床垫上,白色的丝绸包裹着黝黑高大的身躯,那模样就像是某个堕落的中东帝王。
盼影叹了一口气,终于愿意让步,选择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拿了一个软靠垫,当是盾牌似的挡在身前。“我想要尽快的开始采访行动。”
“这个王宫很大,够你采访十天半个月以上,你可以在宫女的陪伴下,到其他王族的住所里看看,要是想去找父王的住处,楚依人可以陪着你。”他优闲的回答,看见她双眼里跃出火焰,认出那是她发怒的前兆。
丙不其然,盼影愤怒的握拳,拳头在半空中挥舞着,像是恨不得能够挥到他脸上。“我要采访的不是后宫!就像是你之前所提议的,我要采访的是卡塔尔,是这整个国家。”
他仍旧摇头,不过很聪明的往后退去几寸,免得被她的拳头挥到。“目前不行,我必须先处理一些内政,没有时间陪你。”王族有应尽的职责,他离开数天,有许多工作等待他处理。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我懂得阿拉伯语,可以跟这里的人沟通。”她说得咬牙切齿,开始怀疑起他之前的承诺是否可靠。
“我已经说过,这里是中东,女人若是没有男人陪伴,很容易发生危险。况且卡塔尔境内还有一些叛乱的小部落,随时准备对王族不利,你是我的客人,很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你若是没有我的陪伴,绝对不许踏出这里半步。”在她的安全问题上,他不打算作任何让步,即使是被她愤怒的捶打也罢,他不会让她独自出宫。
盼影按捺不住胸间的怒气,从地上陡然跳起来,瞪视着优闲的他。“原来,你之前所说的都是谎言,什么采访,什么邀请都是假的,你只是想把我骗到这里来。”她缓慢的走近,双手刺痒着,好想掐住他强壮的颈项,终止他那今人厌恶的生命。
“当然不是。”他流利的说谎,继续往后退去。习惯了温顺的女人,在碰见激烈如她时,他诧异着她的怒气,也暗暗为自已的性命安全问题捏了把冷汗,毕竟她真正生气起来时,那模样挺有气势的。
“我很愿意带着你去采访,只要我刚回国,有事情必须处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就能够给予你全程的陪伴,让你在卡塔尔之内采访个过瘾。”他之前的确有将她骗到卡塔尔,再慢慢诱惑她的念头。但是看来她的责任心太重,老是对采访一事念念不忘。若是不答应她,他有些担心出门一趟回来,她就会不见踪影,冲动的跑出门去独自冒险了。
“我还必须等待多久?”她频频深呼吸,要自己平静一些。毕竟内政较为重要,她不能逼着他去下国家大事,陪着她四处乱跑。
“我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只能答应你,我会尽快把那些事情处理完毕。”他俐落的站起身来,往门边移动,决定先让她冷静一些。不等她有任何抗议的机会,高大的身躯转眼已经走出房门。
盼影眯起眼睛,看着他逃命似的离开,双手缓慢的拿起一个软靠垫,然后用力的去向羊皮毯。“该死的蛮子。”她喃喃骂着,不情愿的坐在冰凉的丝绸上。
午后的阳光炽热,而她的心始终难以平静。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被骗进大野狼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