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在这些人力车夫看来,可能只是茶前饭后的谈资。
可是,路承周经过分析,能得出很多有用的情报。
“益世滨道?会不会是中共的机关?”川崎弘眼睛一亮。
“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我准备这段时间,亲自去盯一下。为了避免消息走漏,暂时连野崎君都没有报告。”路承周犹豫了一下,说。
“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一旦确认情报后,可以向野崎汇报。”川崎弘沉吟着说。
宪兵分队最近死了不少人,先是施锡纯,自己承认是球组三号。
其次是高桥丰一和杨玉珊,高桥丰一是大日本帝国优秀的军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中国人的暗杀下,实在不甘。
而杨玉珊,当初认定她是球组一号,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正如路承周的推断,极有可能,是真正的球组一号,诱骗杨玉珊去了法租界,让所有人误认为,她是球组一号。
而在高桥丰一带走杨玉珊时,又安排人去营救。
表面上,好像是营救杨玉珊,实际上,却是要杀她。
要不然,枪手怎么会当场喊出“一号”?
要不然,杨玉珊怎么会在那样的关头,竟然停止脚步?
要不然,枪手怎么会如此果断,当场击毙受伤的杨玉珊?
所有的这一切,都可以断定,陈树公才是那个真正的球组一号。
但是,陈树公身份不一样,没有真凭实据,日本人不能动手。
否则,整个情报三室就要乱了。
路承周之所以,不向野崎汇报,特意跑来宪兵队总部,可能也是因为如此。
“中山先生,还在庶务课么?”路承周又问。
中山良一失势了,但只要来宪兵队,路承周还是想去看看他。
上次他甚至都没跟川崎弘打招呼,也确实从中山良一嘴里,听到了关键性的情报。
只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宋崇文的任何消息。
路承周一直在想,宋崇文到底会在哪呢?
作为中共过来的人,又是军事干部,除了让他去部队外,似乎没有好的安排。
可是,像宋崇文这样的人,不可能再去部队。
“他已经提出申请,要去作战部队。你去看看他吧,或许,以后再见面就难了。”川崎弘叹息着说。
虽然所有人都在鼓吹,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但他知道,皇军也不是铁打的。
一旦碰到子弹,一样会去见天照大神。
“是。”路承周恭敬地说。
中山良一对路承周的到来,很是高兴。
上次路承周来请他喝酒,可能只是尽一个下属的职责。
这次路承周还来看望,说明他在路承周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
“明天我就要去部队报到,滦县港北庄和丰泣县岩口镇,出现了暴动。”中山良一叹息着说。
原本以为,中共要月中才会暴动,没想到提前了。
“他们只是以卵击石罢了。”路承周暗暗高兴,脸上却不以为然地说。
“当地没有皇军,依靠当地民团,很难抵挡中共。”中山良一却没有路承周这么乐观。
日军的主力,已经调到了华中,准备与国军在武汉决战。
此时,海沽日军空虚,明知道冀东抗日联军在暴动,但能调动的军队也有限。
“这些土八路,绝对不是皇军的对手。”路承周笃定地说。
“这是当然,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节节败退,在敌后,他们也只能骚扰罢了。”中山良一得意地说。
对中国军队的实力,他是不在乎的。
只要这些人不跑,很容易消灭。
怕就怕,皇军赶过去清剿时,他们不放一枪就跑得无影无踪。
路承周原本下午只需要化妆,见一下南宫县的傅祺就行。
但他特意去了趟二十六号路,给姚一民留下了冀东暴动已经开始的好消息。
路承周随后,才去了宁园,按照曾紫莲提供的地点,很快就联系到了傅祺。
这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得知路承周的身份后,非常的客气,连声感谢军统海沽站,及时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但是,路承周劝他,消息已经走漏,日本人已经知道,可能正张网以待时,傅祺却坚定地摇头。
“火先生,我们是绝对不会走的。这些青天白日帽徽,就是我们的命。如果命丢了,还回去干什么?”傅祺个子不高,但说的话却斩钉截铁。
“就算你们留下来,也未必能拿得到帽徽,搞不好人财两空。”路承周提醒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