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和叶峻远到餐厅时,其他人都已经在等着了。
这两人一起出现时,陆歆瑶猛地看过来,眼里迸出嫉恨的火光,目光凶狠地瞪着洛笙,恨不得要在她脸上盯出个窟窿似的。
洛笙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直视前方,若无其事地来到自己的座位前。
正想拉开椅子坐下,徐瑧却忽然起身,朝着她微笑,“洛笙,你到我这坐吧。”
洛笙愣了下,眼神困惑地看向他,徐瑧的位置是长桌左排首席,就挨着正中主人位的叶峻远,这一直是独属于他的私人宝座,怎么今天忽然要跟她换位置了?
不等想出个所以然,徐瑧已经走过来了,没的办法,洛笙只好依言换到他的位置上。
坐下来后,她有片刻的不自在。
不愧是徐大总管的头等席,大大缩短了她和叶峻远之间的距离,即使是垂下眸,余光中也能看到他随意搁在桌上的左手。
洛笙暗暗有点小窃喜,正偷偷斜眼欣赏左上方的修长美手,旁边冷不防传来徐瑧调笑声,他说,“很棒的视野吧?”
洛笙做贼心虚,唰地一下直起身,然后强装不解地看向徐瑧,表示自己完全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徐瑧看懂不点破,支着一边脑袋,斜睨着她不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暧昧,笑得跟只摇着大尾巴的狐狸似的。
被臊得地扭回脸,洛笙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脸几不可察地红了红,再不敢乱瞄了。
坐在对面的陆歆瑶看得心头一阵火起,这个徐瑧,总是不余遗力地往她心口扎针,不把她弄得浑身不舒服他就不舒服似的,要不是碍于现场人这么多不好发作,她肯定要酸言酸语几句才甘心,洛笙什么货,不就是个女佣而已吗?凭什么她就可以占那么好的位置!
不只她,就连陆奕明也略感讶异,打量的目光在洛笙脸上逗留了一会,他看了看叶峻远,他的神色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徐瑧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渐渐变得有些若有所思,不由又多看了两眼洛笙,对这个女孩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陆奕明做了十几年的教师,和处在叛逆期的学生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眼力劲还是有的,,早上刚见到洛笙时,她穿着女佣制服,站在几个女仆中间,并不是特别显眼,后面也没有人和他介绍,还以为洛笙只是叶家一个普通的佣人罢了。
可现在她既然能一起上桌吃饭,证明她在这个家的位置不一般,至少和其他的佣人是有区别的,徐瑧甚至还把离峻远近一点的位置让给她,更是足以说明了什么。
陆奕明正琢磨要怎么开口跟洛笙打招呼,那边的叶峻远发话了,对着他道,“大哥,你的公寓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以后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不等陆奕明反应,陆歆瑶兴奋地抢过了对白,“好啊好啊,那我和爸爸就住下来了!”
徐瑧微扯嘴角,露出一丝极其嘲讽的冷笑,“少爷邀请的是陆先生,不知道有陆小姐什么事呢?”
陆歆瑶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当即反驳道:“我和爸爸一直住在一起,他要是搬过来,我不跟着他,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哦?这个时候就知道要住一起了,陆先生之前去西藏支教六年,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呢?”徐瑧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语气也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话语的内容却像刀子一样直接刮在她的脸上,直接将她钉在死路上杠。
陆歆瑶恼羞成怒,咬着牙顶回去,“那是因为我要念书!要不是当年我才刚上高中,我怎么可能忍心让爸爸一个人去西藏!”
“陆小姐,我虽然被你尊称一声叔,年纪是大了点,不过脑子还没到健忘的地步。”徐瑧故意放慢了说话速度,目光直视她窘迫不已的脸,语气充满戏谑地笑问,“我怎么记得,当初明明是你哭天喊地地不愿跟过去,还非要我家少爷做监护人的?你在陆先生归来的今天,枉顾真相强行给自己洗白,是不是不太合适兼不太厚道?还是你当我们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
被毫不留情当面啪啪打脸,陆歆瑶气得面容扭曲,可除了死瞪徐瑧,她也没办法怼下去,毕竟人家说的都是事实。
“徐瑧。”叶峻远眉头蹙起,看着徐瑧,眸光锐利寒冷。
知道自己触底了,徐瑧叹了声息,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好,我错了,食不言,食不言也~~~~~”
气氛陷入尴尬,陆奕明轻咳一声,主动打起了圆场,“其实也不怪歆瑶,那边的环境比较恶劣,是我没让她跟去的。”
徐瑧弯起唇,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知道陆奕明是在给陆歆瑶找面子,留了几分客气保持沉默。
叶峻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大概是因为大获全胜总算出完了恶气,徐瑧笑得一脸的愉悦悠哉,酒窝深陷下去,看得他忽然就很想泼冷水。
刚徐瑧忽然提出要跟洛笙换位置时,他就知道这厮又想搞事,只是懒得搭理,只要别让大哥跟着一起难堪就行了,结果家伙是越说越溜,完全不知道要住嘴。
扪心自问一下,他也不得不勉强承认,其实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过去三人同处的那六年,他总是采取无视的态度,随便这两人斗嘴斗气各种斗都置之不理,现在想要完全放飞的徐瑧收敛克制,简直太难了。
佣人们陆陆续续地摆盘上桌,丰盛的菜肴很快铺满了长桌,叶峻远亲自给陆奕明舀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温和地道:“大哥,你在西藏这么多年,一定受了不少苦,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洗尘宴,希望你不要客气,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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