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但前段时间,他一个好友过寿,邀请了他过去庆祝,顺便把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女孩子很不错,美丽端庄,气质出众,谈吐也得体,他这么挑剔的一个人,都硬生生地找不出一个不好的地方。
这样无论是家世,还是品貌学识都极佳的豪门千金,满足了他对孙媳妇的所有要求,如果和叶峻远在一起,无疑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缔造的一对璧人。
只可惜,他孙子遗传道了他儿子的坏眼神,偏偏看上了洛笙那种一无所有的孤女。
生日宴上,好友一直跟他念叨,说是自己年纪大了,很想早点给女儿找个女婿当未来的接班人,好卸下这一身重担。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可是字里话间,无不流露出想和叶家结亲的意思。
好友这些话像一把火,瞬间又把他之前渐渐死去的火给烫热了,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他当时没马上表态,但心里暗暗地有了新的打算,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叶天泰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按着他之前对洛笙的观察以及了解,她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别的医院做检查,而且不会是去一家,肯定是好几家一起进行。
但不管她怎么折腾都好,只要她没和叶峻远通风报信,他都有把握,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绝望的境地。
一直到相信为止。
叶天泰预料的没错,洛笙确实不相信他带来的体检报告,从茶馆出来后,她马上去了最近的一家公立医院做检查。
煎熬的等待过后,她在极度紧张中,绝望地得到了“不孕”的结果。
她不死心,又换了几家医院做检查,甚至还在一个周末,特意去了隔壁市规模最大的医院做检查。
可是的出来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不孕”、“不孕”、“不孕……”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紧箍咒一般,紧紧地箍住她的脑袋,而只要医生一宣布结果念出来,她的脑壳子像被针扎到似的,疼得弯腰双手捂住了耳朵。
在第六次得到同样不变的结果后,洛笙终于死了心。
从医院出来后,她独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刚刚医生说的话,“洛小姐,你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九是无法孕育胚胎的,也就是说,即使是人工授~精也不行,就是去多少医院检查都一样,除非出现奇迹。”
想到这里,洛笙不禁苦苦地笑,她从小运气就一般,奇迹这种事从来就不敢奢望,即使有,她这辈子的分量都已经花在和叶峻远的相遇邂逅上。
人是不太贪心的,她能和叶峻远相知相爱,她已经很感谢上天了。
所以,就算遇到这种事,她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可就算认清并接受了现实,她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遇到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再怎么不甘心又能怎样?天生残障这种事,不是学习成绩,不是钱,不是任何的功名利禄,努力一把就有可能得到或者改变的。
这是洛笙二十三年来第二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人生的残酷和无奈。
第一次,是十几年前父母的乍然离世,当时她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慢慢走出那阵伤痛,而这次,她要用多久呢?
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痛到无法呼吸,对一个即将结婚的女孩来说,这样的事实,无疑就是晴天霹雳。
浑浑噩噩中,洛笙不知不觉回到了叶家。
刚踏进客厅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愉悦的欢笑声,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徐瑧、左欣玫、叶峻远、她弟弟……还有叶老夫人都在。
见了她,叶老夫人眼睛一下亮了,慈爱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洛笙,快过来,我们正商量你们的婚事呢。”
洛笙还沉浸在沉重的心情中,呆愣地望着那边的人,站着没有动。
叶峻远起身朝她走过来,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你今天去哪了?打你电话不通。”
被他的声音唤醒,洛笙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摸出包里的手机,屏幕按不亮,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叶峻远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沙发这边走,“奶奶已经给我们选好了日子,婚礼定在六月二十五号,就是你生日那天。”
洛笙浑身狠狠地一颤,婚礼这个词,犹如一个被引信的炸弹,在心里瞬间忽然猛烈地炸开,炫起一团团的蘑菇黑云。
无法再保持淡定,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迎上男人不解的目光,丢了句“我有事先回房”,就匆匆忙忙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