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她的话。
“那麻烦……”
“抱歉,我的司机已经休息了。”再次打断她的话。
“……”她无奈,咬咬牙,只好妥协地说:“那就叨扰了。”
他嗯了声,嘴角似乎往上扬了扬。
回到大厅,徐瑧和左欣玫已经不在了,不知是回房休息了还是出去了,洛笙心里好奇,又不敢问旁边的男人,只好将满腔的疑惑压下来。
上了楼后,不知不觉回到房间前,叶峻远停住脚步,看向身后的她,低声说了句,“晚安。”
洛笙点点头,也说,“晚安。”而后伸手推开旁边的房门走进去。
熟练地摸到开关按下,黑暗褪去,屋里顿时一片亮堂,看着眼前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的房间,洛笙愣在了原地。
她喜欢的波点陶壶套杯放在茶几上,以往精心养殖的几盆盆栽绿油油搁在原先的位置,她穿的小丸子拖鞋放在门旁的鞋柜,就连他从前送的大丸子玩偶,也静静地躺在那张粉色床上……
一切就跟她离开前一样,毫无变动,仿佛在等着她回来。
眼睛酸涩难忍,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洛笙控再也制不住情绪,慢慢地蹲在地上,抱紧膝盖,咬着唇哭得压抑。
翌日清晨,洛笙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睁开眼,看到不是租房那面半旧的天花板,她晃了一下神,过了几秒才反应自己昨晚在叶家留宿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传来睡眠不足的困顿感,她本能地抗拒起床,可一想到今天并非休息日,到底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洗脸刷完牙,昨晚换下的衣服还没干,幸好衣柜里有她以前没带走的衣服,她选了套换上去,而后拿起包走向房门。
拉开门的那一刻,对面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两人视线毫无征兆地碰撞到一起,俱都是一愣。
洛笙最先反应过来,客气地打招呼,“早安。”
叶峻远顿了下,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迈向楼梯口。
注意到他气色不是很好,洛笙猜想也许是昨晚睡太晚的缘故吧,也不敢多问,只默默跟在后面一起下了楼。
楼下,徐瑧和左欣经入席就餐,远远就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因为角度的关系,洛笙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过看气氛似乎还挺和谐,想来昨晚两人谈的不错。
听到从楼梯口出哪里的脚步声,徐瑧转过头,笑着跟叶峻远打了个招呼,“啊,少爷,早上好。”
而后转回头继续和左欣玫聊天,只当跟在叶峻远身后的洛笙是个透明人。
被赤果果地无视,洛笙难免有点受伤,抿了抿嘴角,鼓起勇气主动刷存在感,“瑧哥,早上好。”
徐瑧轻飘飘地瞥了眼过来,语气很冷淡,“这位小姐,我们认识么?”
“当然认识,你是我瑧哥呀。”
“真抱歉,我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妹。”
洛笙被噎住,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徐瑧。”叶峻远淡淡开腔,低沉的嗓音里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徐瑧望向他,见他皱眉,不满地哼唧,“少爷,我才说了两句,您就开始心疼了?”
“……闭嘴,吃早餐。”叶峻远拉开椅子坐下,见洛笙还站在原地,便说,“你也坐下来吧。”
洛笙没动,目光望着徐瑧,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徐瑧剥着只水煮蛋,回得漫不经心,“如君所见,能吃能睡,不能更好。”
左欣玫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在桌下给了他一脚,“能不能好好说话,一大早的给谁气受?”
被踢中伤口,徐瑧呲了一下牙,幽怨控诉道,“欣玫,你就不能温柔点么?我好歹也是个伤患。”
“既然承认自己是伤患,那就好好接受人家的关心,阴什么阳怪什么气啊!”
见这两人又跟平常一样吵起来,洛笙暗松了口气,着实为左欣玫感到高兴,脸上不觉就有了微笑,“你们慢用,我赶着去上班,先失陪了。”
叶峻远端咖啡的动作一顿,抬眸望过去。
左欣玫拿起包,说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洛笙笑了笑,“不用了,我打车也很方便的,你留下来陪瑧哥吧。”
“他身强体壮的,用不着我陪。”左欣玫看了眼时间,“待会我要去机场接个客户,路过市中心,正好顺路送你去上班。”
洛笙没再推迟,道了谢,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人一走,偌大的餐厅瞬间静了不少。
徐瑧托着半边脸,微微侧目,玩味地提醒对面的男人,“少爷,人都已经不见了,再怎么看,你也不会变成望妻石的。”
这话说得难听,叶峻远目光从大门收回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并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