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徐瑧的通话后,叶峻远端起手边的咖啡想喝,却发现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他按了内线电话,让人重新送一杯新的进来。
没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不止是送咖啡的助理,还有随后跟进来的几个人,清一色的西装革履,气势很足。
为首的年长者身材矮小,负着手,布满褶子的老脸下巴扬的很高,神色间透着几分常年居于上位者的傲慢。
只不过这份傲慢,在对上叶峻远时瞬间敛去,他点了点头,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叶总,在忙呢。”
叶峻远看着这几个人鱼贯而入,顿了一顿,站起身,请这位长者到休闲区的沙发入座,“张董忽然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张董摆了摆手,笑着道:“贵干不敢当,只是许久没到叶总这坐坐,有些惦念罢了。”
二人坐下后,几个随行而来的保镖恭敬地列在一旁,叶峻远抬起手,刚想让助理再送一杯新的咖啡,张董却拒绝了,“不必了,叶总日理万机,我不好耽误你做正事,只是叨扰片刻就走。”
叶峻远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这张董是董事会的元老级人物,也是叶氏集团皇亲国戚的代表之一,早些年,他为了壮大自己在董事会的势力,明里暗地拉帮结派地使了不少动作,在他的牵头之下,好好的一个董事差点没被割成几大派,最后被徐瑧哐当一顿收拾后才安分下来,现在基本处于不管事的状态,每个月就是偶尔来公司开开会走走形式,以此彰显他还是董事会有话语权的重要一员。
无事不登三宝殿,记得上次张董出现在这办公室,似乎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今天也不知是什么风把人给吹过来的。
张董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翠色扳指,慢悠悠地说道:“刚上来时,我撞见你家的小丫头了,你爷爷也在场。”
叶峻远神色一顿,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是么?”
回忆起中午在停车场看到的场景,张董微微一挑眉,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那小姑娘也不知是缺根筋还是怎么的,见了这么多人也不露怯,当着大家伙的面,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就这么轻飘飘地离开了,可把你爷爷给气得,脸色都青了。”
叶峻远想象着那画面,眉心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张董观察他表情,不动声色地开口,“叶总,你们爷孙俩的事,本来也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可以插嘴评论的,不过……你们关系冷了这么老些年,也是时候该放下往事,重修归好了。”
叶峻远抬起眼来,面无表情地反问,“已经断绝的关系,要从何修好?”
“这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呢,再说了,你们是嫡亲爷孙,有什么心结是不能说开的?”张董换了个凝重的表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跟叶董相识多年,他的性格脾气我最是了解,别看他面上装得不在乎,其实心里对你巴得很。都说家和万事兴,就算当年他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给他的惩罚也够多了,不如就让一切都过去了吧。”
叶峻远算是听出来了,敢情人家今天就是来给叶天泰做说客的,他有些不耐烦,但张董辈分在那里,就算对方有意倚老卖老,他多少也得给人家卖点面子,皱了皱眉,克制地说道:“事有轻重,有些可以过,有些却是永远过不了的。张董,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话题就到此为止,我实在无意深聊。”
张董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叠起一边的腿,优哉游哉地老生常谈:“叶总,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替你们叶家想一想。古人说得好,事如芳草春长在,人似浮云影不留,生者是过客,死者是归人,难道你真要为了赌一口气,让你爷爷带着遗憾这两个字进棺材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见对方还打算继续休休不喋下去,叶峻远耐心告罄,当即冷了脸,“如果你要说的只是那个人的事,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下逐客令,张董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了,放下脚,绷紧了声道:“叶总,你真的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我相信这肯定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叶老夫人,甚至是你们叶家全家人的期望,爷孙俩僵得太久,叫外面的人见着,总归不太好看吧。”
叶峻远没搭他的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只漠然地看他,眼神犀利而冷冽。
张董被他周身透出的冷气慑住,一时住了口,下一秒,便听得对面的年轻总裁开口,轻吐了两个字,“不送。”
叶峻远的命令,整个公司无人敢违抗。
从总裁办公室灰溜溜地出来,张董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还走没到电梯口,就怒气冲冲地拨了叶天泰的电话,“叶董,你还真是有个好孙子!脾气大架子大什么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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