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沈冀点点头,“只是杜墨此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本来杜墨是定安公主独子,又是杜玉蓉的堂兄,若不是犯下这样的大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可如今,杜墨既然掺和进行刺兄长的事情里来,便不能轻饶。
只是重罚的话,怕是要就此得罪杜家。若是轻饶了,却也让人觉得宸王府好欺负。
这人可以良善仁慈,却不能给人软弱好欺之感。
一旦让人觉得宸王府好欺负,宸王的威信便荡然无存了。
“只怕等我们回京,已然都有了结果,如何处置,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了。”
“我是问兄长,是否要为他求情。定安公主只有这一个儿子,杜墨若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有错在先,怕是咱们也因此得罪了定安公主。”沈冀咬了咬牙。
谁都知道定安公主十分宠爱杜墨,又护短的很。杜墨此人做过的荒唐事其实不少,不过都是定安公主帮着处理干净了。
定安公主宠爱这个儿子,已然是目无法度,不辨是非黑白的地步。
毕竟驸马去世的早,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感情十分深厚。
若是定安公主失去了这个儿子,很难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来继海。
“他行刺我,我为他求情?这不是可笑吗?我若真这样做,你让满朝文武人如何看我?”
“那就是不多管了?”
“姑姑入京自然就是为杜墨求情去了,皇祖父看在姑姑的面上,大抵会饶了杜墨一命。而宸王府不置杜墨于死地,已是仁慈。姑姑若是懂得,那便都好。倘若如此,姑姑还要记恨,我也无话可说。”
这些年来,虽说他和杜家那边往来不多,不过对于定安姑姑的性子,倒也有些了解。
到底是皇祖父的嫡长女,自小就被人捧着长大的,为人跋扈,性子也很偏执。
这样的人,不容易讨好,却容易得罪。
因为得罪定安姑姑而吃了大亏的人不少,可都是有苦难言。
吃亏了,那也只是哑巴亏,谁敢到皇祖父面前去状告定安姑姑?
皇祖父此人,多疑,擅猜忌子孙。可那也是唯恐有人窥伺帝位。
对于一众女儿孙女,皇祖父却都还是颇为宠爱,并且很是宽纵。
他想过了,杜墨入京之后,应是死不了。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受罚是肯定的。
倘若不惩处,皇族的威严何在?
一旦惩处杜墨,若非定安姑姑想要的结果,记恨怕也是难免了。
不管他怎么做都有可能得罪,不如就直接不多管,静观其变吧!
“本来定安公主哪怕和宸王府不睦,我倒也不担心,我是担心镇安侯那边。”沈冀微微皱眉。
杜墨和杜阙不和,可杜阙和定安公主的关系却很好。
这么多年来,杜阙始终很敬重这个嫂子,而定安公主也将杜玉蓉养在膝下,颇多宠爱。
定安公主只是女流之辈,不足为惧。可镇安侯手握兵权,宸王府即便拉拢不了镇安侯,最好也是莫要得罪。
“杜墨曾经想要镇安侯的命,镇安侯真会为了杜墨,和宸王府翻脸?”苏琬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