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满心怨怼,只恨自己眼瞎,竟是看错了人。
可随着时日久远,孩子们也都渐渐大了,那时的怨怼自然也就淡了。
如今细细回想,其实她真的还在乎那个男人吗?
久不相见,有时候甚至于想起他的相貌都觉得模糊,他们之间的事,更是淡忘了。
情谊只怕早就没有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不甘心和怨恨。
她本能的去怨恨着那个人,却忘记了,若是不在乎了,其实所有的怨恨,仿佛都无着无落。
她出身尊贵,自小被人捧着,她也好强惯了。
可突然有那么一日,本来还一直艳羡他们神仙伴侣的人,却都在嘲笑她。
那无疑是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如果不计较过往,其实如今她又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她一个人也活的自在,孩子们也孝顺,其实挺好。
一切想开了,竟是觉得豁然开朗,看什么都好像更美好起来。
以前出门总觉得四处都是嘲笑她的人,就是有人说话小生了些,她都觉得那是窃窃私语,正在议论她。
她猛然掀开车帘看出去,其实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要过,升斗小民尚且在为每日的生计发愁,哪有人太在意她,或者嘲笑她?
那所谓窃窃私语的,怕也都只是好友间的体己话。
汝阳公主忽然就笑了,所谓的牢笼,都不是自己对自己的束缚。
是她一直太过沉迷了。
“我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以前好些日子,真是白过了。”汝阳公主含笑看着苏琬。
苏琬自然不知晓汝阳公主心内千回百转,只是她觉得,不过片刻,汝阳公主给她的感觉就变了。
像是一下子通透阳光了起来,就连笑意也越发的璀璨耀眼。
这样看着,还真是舒服啊!
“去宸王府。”汝阳公主忽然吩咐道。
苏琬有些惊诧,汝阳公主则笑了笑,“若是阿炫没见到你,怕是要跑宫里去寻你。”
“严嬷嬷唯恐皇上召见是大事,倒是叨扰姑姑,也让阿炫担心了。”
“也不知晓父皇对你们的亲事是怎么看的,之后啊!你自己还是要小心。”汝阳公主郑重的说道。
父皇的心思,她是越发猜不透了。
只希望父皇不是真存了让苏琬入宫的心思,否则,事情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不说做祖父的和孙儿抢人,实在是令人不齿。但是后宫和宸王府会有怎样的举动,便不可预料。
父皇对过去只怕也心有执念吧!徐贵妃无端受宠,便令人诧异了。
说来徐家不是什么名门,徐贵妃入宫后便空前受宠,那么短的时日内就成为了贵妃,这一点可是让入宫多年的贤妃等人恨的牙痒痒呢!
后宫多少妃嫔伺候多年不说,还有子嗣,却偏偏想徐贵妃成了后宫第一人。
父皇真是不顾任何人阻挠的宠爱着徐贵妃,那种专宠的劲头,仿佛是年轻小伙小心捧着自己的心仪之人。
倘若徐贵妃受宠,就因为那样一张脸,她真怕父皇会对苏琬做出什么事来。
父皇可千万不要一时荒唐,酿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