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亲自捧上水果盆以示尊敬,让阎灼盛深刻体会到权力给他带来的好处,在他当上副镇长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人这么抬举他,巴结奉承他。
酒足饭饱后,罗国铭把阎灼盛请进他家的一个密室,这里虽然是他的书房,但摆在书架上的所有书,却从来没被罗国铭翻过。
“阎镇长,现在我工厂遇到麻烦啊,如果张志阳就是死揪着我不放,一直查下去,那工厂什么时候才能开业?你也应该很清楚,咱们做生意的,不是赚就是亏,特别是搞工厂,每个月的开支可都是几万块,这样停着工,工人的工资还得继续发下去,我可不想让工厂吸我的身家,你也知道,我的钱来得一点也不容易。”罗国铭一边吹着烟,一边惆怅地说着。
阎灼盛当然知道,罗国铭这些年积累下来的钱财,大多是跟他强取豪夺跟人打打杀杀有关,毕竟这个地下生意圈比较复杂,能混到罗国铭这一步的生意人绝对极少数,有不少最后身陷囹圄,或者在与其它生意人对垒中倒下,或者走向破产的不计其数,而罗国铭现在想转正行,当然得把资本拿出来,这样拖下去,自然是让罗国铭痛到肉上。
“罗老板,你这个放心好了,昨天黄秘书打电话跟我说,说蒋书记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把张志阳的调查方向转移,能很好迷惑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这污水不是你们工厂排出来的,没过几天,你们工厂就可以像往常一样生产,不受什么影响。”阎灼盛对罗国铭说。
罗国铭整个神色一变,他立刻扭头望向阎灼盛问:“真的,阎镇长?蒋书记真的这样说?他究竟有啥子办法呢,你说来听听啊,不然的话,我可不敢在张志阳的眼皮子底下复工。”
阎灼盛对他说,蒋贤德其实有另一条内线在陆窖镇镇政府,镇农社办主任杨悦莲也是蒋贤德安插在陆窖镇内对付张志阳的人,而这一次,蒋贤德跟黄承万商议后,决定由杨悦莲安排人员在河道上伪造一些故意破坏水环境的痕迹,从而牵制住张志阳,让他的调查方向转到这一边去,从而忽略了罗国铭的工厂。
就连顶包的人,也已经安排好,只要张志阳把这个顶包的人揪出,就以为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那样的话,自然会放弃调查,而那些投诉的农民,蒋贤德也有办法应付,决定由黄承万对他们逐家进行一次造访,给些生活费的同时,威胁他们不要再进行上访投诉,从而稳住整个事件。
罗国铭一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轻声对阎灼盛说:“蒋书记果然是高明啊,妙计,妙计。咱们站在蒋书记的船上,跟他一起混,绝对有盼头,以后你可得帮我多点谢谢蒋书记,来,咱们到外面去再喝一杯,今天真得一醉方休啊。”
阎灼盛对罗国铭说:“这还只是一个开头,咱们的路长着呢。而现在我们直被张志阳压着,牵着鼻子走,也是迫于无奈的事,但很快,蒋书记就会找到机会,对这个张志阳下狠手,让他从镇委书记这个位子上消失,毕竟这人如果在位一天,就是阻碍我们发财,蒋书记已经很明确表态了,一定要除掉他,只是时间问题。”
罗国铭听后,不禁心中涌动着一阵快意,他喘了一口气,对阎灼盛说:“阎镇长,你还别说。我对这个张志阳简直是恨到骨头里面去了,整天妨碍着我发财,而且在刚来的时候还拉我去捐款,我以为他以后会给我好处,结果他一点情面也不给,这人太没义气了,我早就想着以后找天非收拾他不可,没想到蒋书记也跟我想到一处去,这样,如果蒋书记以后用得着我,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阎灼盛早就听说罗国铭跟张志阳有隔,却没想到罗国铭说起他的恨意来语气会是那样的强烈,他立刻呵呵的阴笑了两声,对罗国铭说:“何止是蒋书记想早日除掉张志阳,我对张志阳就更恨了,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时机,他一直就坐在镇委书记的位置上压着我,我就曾下过决心,以后如果他张志阳真有什么把柄被我抓住,绝对不会放过他!看来,这下子咱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我会跟黄秘书说说我们的意见,希望他催一下蒋书记,早点动手,别再让张志阳得瑟下去了!”
两个各有打算的人,就因为对付张志阳这个相同的目的,坚定地站在一块,紧紧的握起手来,相视而笑。罗国铭心里很清楚,阎灼盛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跟自己交朋友,他的如意算盘以及野心,或许比自己想像中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