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会还给你的!”心蕾突然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都清晰非常“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了结得清清楚楚的,以后我们就各不相欠。”
什么?陆泽以为她会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她,重新接纳她。他万万想不到她是来表明自己分手的决心。他陆泽怎能被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子拒绝?怎能被一个又穷又聋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抢走他的女人?他以为他只需要耍一下小手段就可以将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拆散,然后狠狠地折磨心蕾,抛弃她,让她痛苦,后悔终身。这样他才能痛快,才能重拾他陆译的大面子。但现在的场面,让他完全无法想象,怒火在他的胸口一下子就擦着了,烧得他满脸的热红。
“你怎么还?”他大吼着站起来,吓得心蕾把身子紧紧地贴着椅背,一动也不敢动。但她仍旧竭力地抑压着恐惧,她必须胜利,为她的爱情她只能够胜利。
“我会还的,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会还给你。我还没计算过那需要多少钱,但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使用一生的时间去还这些东西我都会还。我不会欠你的。”她的声音是慌乱的,她的勇气却是巨大的。
“你你敢耍我。”陆泽越听越气,两只大手使劲地抓住她纤细的双臂,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每一根手指都几乎插进她的肉里。
他疯了似的摇着她的身体,她的那一条流云般的大辫子便也在顷刻间散了,整个人像一棵狂风暴雨中的没有根的柳树,枝叶没有方向地乱飞,要拦腰折断了一般。
“不要啊”她大声地呼叫着。
但是,没有用,没有人会听到,即使听到了也没有人会冲进来。而他则不断地嘶叫着:“那我的感情呢?我的时间呢?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你怎么还我!
“你根本不爱我,我要还什么?”心蕾挣扎着,反抗着,一句话点破了陆泽的虚伪。
他放松了手,目光呆滞地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她也愣了一会儿,待喘过气来,人也清醒了许多,马上趁机绕过他,飞跑到大门口,想就此逃离这个魔鬼。
可不知道是门太重关得太实,还是她太紧张,使尽吃奶的劲儿也没办法打开那道厚厚的门。
“开门啊”她大喊,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她的背重重地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脊梁骨立时像生生地锯裂一样的剧痛。回头一望,骇然见到地上躺着一把铁做的折椅,想必就是刚才那件砸伤她的硬物,而陆泽的手上还有一把一模一样的铁椅子。
铁的光冰冷如刀锋,他的眼睛则充塞着怒火和杀气,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一点一点地心寒。又一把椅子没头没脑地砸过来,她闪过了,拼命地逃,忍着痛,在没有出路的空间里左闪右避。
他冲过来,猛虎擒羊一样把她抓住,用整个身体将她牢牢地压在冰冷的会议桌上。
“逃啊?你逃?哈哈”他狰狞地狂笑着,两只手死死地钳着她柔弱的身体。一切的面具都已经撕毁了,反而令他更加的凶残,罔顾一切地蹂躏她。
“我告诉你,尹心蕾,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耍我,没有人!你以为你多聪明?想吃了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人?没门!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他口沫横飞,满脸的肉都暴躁地凸了出来,恐怖得像是一头撕咬着猎物的异形。
“啊”心蕾在惊慌和痛苦中叫喊。最终她依然坚持。她望着他,竟然挂着泪水地笑了,笑声中是无尽的胜利和轻蔑。
“想不到你也会怕没有人爱,哼”仿佛她也狂了,以其孱弱对抗着无以复加的暴力。
“那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从来都不爱你,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爱你。你看你,多可怜,只能用钱去买一句‘我爱你’!”她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不准笑!”他吼叫着,企图以血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渺小。
“我也要告诉你。不论我爱不爱你,你爱不爱我,你一天是我陆泽的女人,就永远都是!想这么轻易地离开我?除非你死!”
他开始失了理智地想掐死她,两只大拇指深深地陷进她脖子的白嫩的肉里。
“平、平,快救我”她在心里呐喊着,大脑像断了信号一样,眼前花花白白的,耳朵沙沙嗡嗡的,她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能本能地挣扎求存。在这死亡的黑暗和混沌中,突然有一声胜于劈雷的巨响冲破她的耳膜,重新给予了她精神和能量,令她重新感觉到肺部那种碎裂的痛。那双捏紧她生命的手松开了,空气一点一点地游回她的身体内,听觉和视觉渐渐地恢复了。虽然一切只是模糊不清。
她从那张会议桌上滑了下来,躺在铺着红地毯的地板上,恍如隔世似的珍惜着每一吸每一呼的空气,嵌在天花板上耀着眼睛的白炽灯竟如此的温暖和美好。耳边的噪声越来越响了,她转过头去,看到两个扭打作一团的人,他们在拼死地打?
是杨平!是他,真是他!他哪等得了那四十分钟,还不到半小时他就想方设法地冲了进来。
他面对陆泽,显得有些瘦,却丝毫不弱。每一拳头都是铁铸的,打在陆泽的身上“砰砰”地响得特亮,甚至使人嗅到金属激撞而产生的剧烈的火葯味。他是一头被触怒的雄狮,有谁不知死活地去触碰他一下,谁就必定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快,你们快点,拉走他”洁妮的尖叫声穿透了整幢大楼,随之而来的是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你一拳我一脚地围殴杨平.又七手八脚地将他摁在地板上。没有人留意到那个一败涂地,满口血泡的陆泽大总裁。
“你这个混蛋!”杨平咆哮着,眼睛瞪着陆泽,飙着泪水和血丝,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我要告你,你这是谋杀、谋杀!“好啊,你告啊。”洁妮走过来,喝上他“看谁进监狱!杨平,你仔细瞧瞧,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告得了吗?”
杨平不禁抬头望着那些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热闹的“丰益”的员工,期望得到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正义和帮助。但是,目光所及的,都一个个地低头躲避,鼠窜似的溜开了。
“你们混蛋”他冲动地仰起身子大骂,却不料被众保安猛地一按,胸口重重地拍在地板上,痛得快呕出血来。
“不”心蕾心疼地叫了一声,艰难地撑起来,扑在他身上,拼命地去拉开那些压制着杨平的粗大的手。
“放开他!”她对洁妮哭喊着“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我要你死!”突然,陆泽冷森森地说了一句。他坐在阴角里,鼻孔流着红腥的液体,像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我要你离开这个男人,我要你跪地求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说着,他倏地站了起来,冲向心蕾,企图再次享受那种复仇的快感。
“不!”洁妮从背后一把搂着他,大声地对那些保安叫道“你们干什么?快把这两个人轰出去!”
那些保安正看得精彩,哪有把她的话听入脑子里,都傻愣愣的,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快!”洁妮气得高声尖叫,大骂道“是不是都不想干啦?”
话音刚落,一群保安都精神起来,迅速把两人又推又打地拖出了会议室,也渐渐地把杨平的喊骂声拖远了。
“不行,不能放他们走!我要杀了那小子!”陆泽大吼道,想追出去,却被洁妮苦苦地缠着,拉着,搂着。
“你疯了吗你?这是公司!要杀也不是这个时候。”洁妮也嚷道。陆泽听了,挣脱了一会儿,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转来头来,瞅着洁妮,眼神阴冷地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
她看着这个疯狂且狼狈不堪的男人,漂亮的西装已在厮打中变成了一块脏黑的烂布,蓬头垢面的,一副背运并穷困潦倒的模样。莫明的悲伤、失落,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恐惧使洁妮不寒而栗她害怕贫穷。
“不、不。”她神经兮兮地一边念叨着一边帮他整理仪容“不要那么冲动。你最重要的是把生意搞上去。今天的事还闹不够吗?全公司都知道了。”
“要你教我?”他一手将她推开,目露凶光地盯着前方,仿佛心蕾和杨平就站在那里,如箭靶一样。
“我要你们知道得罪我陆泽,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说完,他把沾着自己血滴的拳头往桌子上一捶,把洁妮整个的身心都捶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