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等到地穴之门再次启开,你才能出去。”
地穴之门?洛醺回头望,很是诧异:“就从我掉下来的地方出去不行吗?”
肃申摇头:“那里有几丈高,我们出不去,除非百年之后地穴之门自动开启一次,然后你可以出去,前提还得是,日月交辉之际。”
这什么阴损的前提?洛醺大吼一声:“让开!”
肃申愣愣的。
洛醺垂眸,疼得呲牙咧嘴:“你的前蹄踩着我脚了。”
肃申才退后一步,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所以你还得留在这里。”
洛醺想了想:“我们或许去我掉下的陷阱,就是你说的通风口处呼喊求救,山里有很多猎户,他们听见就能过来救我们。”
肃申非常大度,没拦着她:“你去喊吧。”
洛醺像得到赦免的重刑犯,高兴的从这个窟窿出去,再从那个窟窿出去,终于来到她掉下之处,仰头高喊:“有没有人?来人啊!师父!叔!闺女!皓暄!鬼三!孙猴子!老杜!老鲁!嘎子!小桃!”
一直喊到冯婆子,甚至家里收留的流浪狗老黄都喊到,天黑透,任何人都没出现,白鹿也不知所踪。
嗓子喊哑了,靠着洞壁慢慢蹲下身子,哭了,想起沈稼轩的话,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
没等哭够,肃申出来把她带入里面,仍旧坚持那个话题:“我们可以拜堂了。”
洛醺狠狠瞪着他:“你敢强行占有我,我就咬舌自尽。”
肃申不以为然:“咬舌自尽是传说,死不了,顶多剩下半拉舌头。”
呃?这话好熟悉,自己曾经这样怀疑过,也好像把这话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师父高天运。
如此这样一想洛醺脑袋嗡的一声,偏头盯着肃申的脸看,想找出蛛丝马迹确定他或许是师父高天运在跟自己开玩笑,身高像啊!风度像啊!酒味像啊!
她跑过去抠肃申脸上的面具,肃申突然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洛醺揉着摔痛的屁股,感觉这人不是高天运,因为高天运不会舍得对自己动粗,唯有这样解释:“你想纳我为侍妾,我总得知道自己夫君长什么样子。”
肃申缓和了眼神,是的,洛醺唯有透过那极其狭小的裸露处来分辨他的态度,他过来拉起洛醺道:“我这面具戴了几百年,是汗王赠予,没有汗王的命令不能摘下。”
权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按说他的面具戴了几百年不腐朽也长在脸上了,可是洛醺发现他说话时面具颤动,分明是离开皮肉的,越发怀疑此人到底是谁,既然不是高天运,回忆与自己有关的男人,初恋欧阳入土,对自己痴恋的浪雄已经没了,孔至尊人在奉天做他的牛逼市长,顾芝山被他老丈人押解而去,沈稼辚事业心强不会跑来这里搞这种幼稚的名堂,邵男于自己就是昙花一现,鬼三不会对不住沈稼轩,孙猴子没这份胆量冒犯自己
她想啊想,实在想不起会是和自己曾经有过关系的熟人,突然有点信了,这个肃申难道真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长生不老只是传说,唯有用怪物来称呼他。
肃申又来抓她拜堂,洛醺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啪嗒!掉下一滴泪,幽幽道:“你既然当初被天聪汗选中守护宝藏,必然是各方面都优秀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德行,这么多财富数百年你安守在此,倘若你弄出去完全可以富甲天下然后坐拥无数美女,可是你凭着当初对天聪汗的承诺,独居在地下数百年,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请问,您这样高洁之人为何要强行霸占一个弱女子?”
她说完,发现肃申的眼眸处有浮云飘过,暗了再暗,最后模糊不清了
彼此对望良久,彼此都没了声息,不知是距离近还是肃申被她的话触动,惟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最后,肃申微闭双眸,像关上两扇窗户,洛醺再察举不出他的心意,只见他慢慢转身,淡淡飘来一句:“作为凡人,你还是要饮食的,我去给你弄。”
洛醺感觉自己提到嗓子眼架在锁骨处的心轰隆掉了下来,砸的心口好痛,多惊险的一幕,幸好自己善于伪装更善于表演,一番声泪俱下就让怪物束手就擒。
忽然想起他说给自己弄吃的,不是,你去哪里弄吃的?
洛醺不得不再次怀疑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