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仲见状脸色一白,哆嗦着跪行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卷宗,缓缓摊开,那所列出的一条条罪责,说是罄竹难书、天理不容也不为过。手抖着,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他抬头看向凤敬哆嗦着嘴唇颤声道:“陛下,臣……小儿年幼无知,怎会作出这么多恶毒荒唐之事,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还请陛下明鉴啊
!”
“呵,证据确凿,有何误会?难不成爱卿想说太子伙同刑部尚书和七皇子,一起来构陷你那未涉朝堂的小儿子不成?”
阮文仲哆嗦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由急忙朝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皇子投去求救的眼神,凤栖矜抿唇走出队列,躬身行礼后道:
“父皇息怒,虽说那阮云龙犯了错,但却理应由刑部解决,而苏倾予却因一青楼小倌废了阮云龙,小小年纪下手之狠,简直令人发指。
儿臣以为,此事件中,苏倾予同样难逃罪责,必须予以惩戒。至于太子殿下,越俎代庖压下臣子奏折,儿臣不由怀疑,太子殿下意欲何为?”
一句反问,未明说的话留给人无限遐想。
他这番话说的极有技巧,先是避重就轻,并未一味纠缠阮云龙过去所犯之事上,并且指明,就算是犯了事,也该由刑部处理,而非动用私刑。同时又指责苏倾予年幼心狠,将苏倾予动手缘由归咎于争小倌,而非报沉蒲江一事之仇,这样一来,案件就变味了,本来是因果报应,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成了世家
纨绔之间的打架斗殴。
最后居然还将了凤宸珏一军,说他越俎代庖,在场的人有谁听不出来他反问的那句话,是指凤宸珏有造反之嫌。
“就是,苏世子小小年纪这般狠毒,必须惩戒!”
“太子殿下此举确有不妥啊,虽说贵为储君,但……”
“是啊,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呢,为一己之私压下奏折,有些过了!”
“太子殿下……”
凤栖矜话音一落,立马有不少朝臣出列应和,纷纷奏本苏倾予有罪,需予严惩,以正视听。
同时还有人参本凤宸珏,说他私压奏折一事,行为不当,今日能压下一位臣子为儿讨公道的折子,他日是否就会因为私情压下民间祸乱、边境战情的折子?
类似的怀疑声,声讨声越发高涨,凤宸珏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凤栖矜,后者好整以暇的对他付之一笑,目有得意之色。凤宸珏抿唇垂眸,暗道看来凤栖矜今日是咬死自己不松口了,眸光往后扫了眼躁动的朝臣们,就连昔日里对他恭敬有加的部分朝臣也加入了声讨的队伍,只有少部分人仍
坚持维护他。
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好让人意外的,毕竟他虽是当朝太子,但非嫡非长,按照老一辈朝臣们迂腐的思想,自然多是支持大皇子和皇后之子的人多。
即便他坐上了东宫储君的位置,也仍旧有不少人想要将他拉下位来,此时,不正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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