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倾予自从被银翘打晕救回来后,就一直没醒来过。
三天了,仍旧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银翘曾说这是心病,是苏倾予自己不愿意醒。
苏银川无力地叹了口气,当日听了营救完众人的下属向他报告当日的情况后,他感觉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他仅仅是听说,就隐隐有些受不了,更别提苏倾予是亲生经历了那一切,他才11岁啊,没有直接崩溃疯掉,已然是万幸了!
他们苏家历代为天秦效命了一辈子,皇上怎敢如此欺辱苏家,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一旁的银翘脸色也是万分憔悴,她走上前去扶着江芷婉跟着劝道:“夫人,公子这边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等公子醒了,奴婢立即通知您可好?您安心去休息吧,就算是…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是真的担心江芷婉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到时候保不住孩子事小,若是大人也跟着出意外,一尸两命……等苏倾予醒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崩溃的!
江芷婉闻言这才动了动,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银翘怕其摔倒,不敢让她一人回房休息,于是便扶她出门前往另一间屋子休息。
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苏银川和苏倾予两人。
苏银川坐在床沿,之前江芷婉在不敢表露的痛苦,现在全部呈现在了脸上。
“小五,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再不醒来,怕是婶婶也要撑不住了……”
“小五,你醒醒啊,你瞧,外面出太阳了,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小五……”
他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掩着脸不停地自言自语,希望借此唤醒沉睡中的苏倾予。
因而没发现,随着他的念叨声,苏倾予的指尖似乎颤了一下,不过也仅限于此,随即又归于了平静。
虽然天气放晴了,但很显然,长安城里的气氛持续处在低气压中。
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行驶进城里,马车里坐着一个带着白玉面具的银发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不由开口问道:“子桑,出什么事了?”
“家主,城里的人好像都在聊有一大臣被揭举有心叛国谋逆,曝尸城头。”
驾车的小厮用简洁的话语回答了银发男子的问题。
银发男子没再说话,两人一路直抵皇宫,只是在宫门口却被侍卫拦了下来,直到驾车的小厮拿出一枚紫金令牌,那些侍卫忙恭敬地弯腰放行。
前后反差之大令人发指,不由让人更加好奇马车里的那人到底是何身份。
此时,凤敬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德祥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在凤敬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其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倏地转喜,搁下手中的笔问道:“他真的回来了?”
“对,右相大人此时正站在外边等待宣召。”德祥脸色也很是喜庆,忙点头应道。
“那还等什么,快让他进来啊!”凤敬催促。德祥应了声“是”,然后便又跑了出去,再次进来时,身后跟了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男子身形极高,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竟直抵脚踝,散散地束在身后,真正的长发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