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府上时,下人都称其为宁公子。
也就只有苏倾予百无禁忌,偶尔会叫他“凤宁旭”。
凤宁旭自然也看见了何伯脸上的神色不对,心下担心,便不由问道:“何伯,苏老大她……她不会有事吧?”
何伯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却坚持挡在凤宁旭身前请他离开。
何伯这样做,也是明白接下来的一切都属于苏倾予的家事,既是如此,自然不能有外人在场。
后者无奈,抬头担心地看了眼苏倾予的背影,有些不安地朝自己的苑子方向走去。
再说苏倾予来到大厅,一眼就看见一脸憔悴之色的苏银川。
应该是近来都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他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连呼吸都比常人微弱几分。
他手边放着一杯未动的清茶,茶水颜色略显深沉,看起来应该已经冷透了。
“四哥!”
苏倾予走近低唤了一声。
直到听见她的声音,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苏银川才回过神来,他一下子站起来,扶着苏倾予的肩膀问:“可有小幸的消息了?”
苏倾予抿了抿下唇,将从银翘那里所得的消息如实告诉了他。
“哥,你先冷静,幸幸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苏银川闻言松了手,苦笑道:“小五,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婶婶她……你要不要先避一避,暂时先不要与婶婶见面了?婶婶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苏倾予摇头说:“躲避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况且若是不去直面江芷婉的质疑和责难,怕是只会给她造成更大的恐慌和心理压力,严重点甚至可能会导致她因此病倒乃至死亡。
她失去了太多至亲之人,现在一个都失去不起了。
相较于江芷婉的问责,她现在更担心有人会来暗害江芷婉和苏银川。
长安城很快就会沦为战场,她害怕自己到时候无法护其二人周全,若是如此,她怕是终生都将不得安宁。
百般思绪刹那闪过,她转而问道:“四哥,为何我娘会知道幸幸失踪一事?”
“不瞒你说,这件事我也很疑惑。此事是婶婶主动找我问话的。
我当初有心隐瞒,只是婶婶像是笃定小幸已经失踪了似的,一味地要求我说实话。怎么想,都感觉很蹊跷。”
“可有调查?”
“自然,”苏银川点头道:“只是调查无果。能近婶婶身的,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心腹,绝无背叛的可能。
况且婶婶所居之地,又是一处绝佳的隐世之所,寻常人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
就像是婶婶凭空知道了消息似的,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我也知道长安城近来不安稳,曾试图阻止婶婶前来长安,只是婶婶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只好带她过来找你了。”
苏倾予闻言神色有些凝重,到底是谁做的,将江芷婉引到长安城来又想做什么?
她心头渐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嗓音凝重道:“不出三日长安必乱,我现在就去见娘亲,劝她跟你先离开长安城再作打算。
我已吩咐人在全力搜寻幸幸了,你们先别着急,若幸幸少了一根汗毛,所有相关人等,我定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着,她眼底划过一抹狠绝之色,眉宇间一直凝儿不散的阴郁更加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