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遮掩自己怀孕的事实。
她派人联系过苏郎,后者动用关系,让一个曾受过苏伊康恩情的老御医为她把脉,给她保胎,这才让她免去了暴露的风险……
分娩之后,她实在舍不得设计将孩子送出皇宫,于是便养在身边。
再后来……
她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回忆充满悲惨和戏剧性的过去。
这些话她永远不会说出来的,为了保护凤月寒,不让他背上‘孽种’的罪名,过去的一切,都只能烂在她的肚子里了。
如此,苏倾予就更得死了啊!
从刚才苏倾予下意识想对凤月寒的称呼来看,二人之间的关系怕已是有几分不简单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二人有可能走上乱/伦之路。
眼睫颤了颤,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是平静无波。
看似过去了很久,实际上也不过是闪过几个思绪的功夫。
她看向苏倾予,见后者的眼底隐隐发红,知道这是药效即将发作的反应,只是被后者压制住了而已。
接着她半垂下眼睑,无比冷漠地道:“我爱苏郎没错,可生为人母,我更爱自己的孩子。与之相比,苏郎算什么,苏家一百三十四口人命算什么?只要能保寒儿一世无忧,就算牺牲天下人的性命又如何?”
苏倾予只觉得心底突兀地爆发出一股情绪,那是一种暴躁的,难以压抑的愤怒,隐隐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眼前毫无征兆地忽明忽暗起来,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想撤离,可是浑身依旧发软无力,甚至有些燥热起来。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神智仿佛被撕扯成了两部分,理智的那一部分被排除在身体之外,静静地看着疯狂的那部分掌控自己的身体。
看着自己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顺手将床上的匕首攥在手心里,坐在那里赤红着双眼瞪着云烟,眼底充满着憎恨,再然后,她感觉自己的理智也在逐渐崩塌。
她瞬间明了,云烟必定在给自己解除玉燃药效的同时,给自己下了另一种药。
或者说,玉燃根本就没有解,只是暂时被压制了,只是情绪被刺激后,药效爆发的同时发生了异变,这必定是云烟另一个圈套。
她猜的丝毫不错,可是却为时已晚。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神智逐渐不明,却仍执拗地哑着嗓音问“为什么,该死的明明是你,为何要拉整个苏家垫背。明明是大伯救了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整个苏家”。
“呵,我不是说过了,为了寒儿,我不惜牺牲一切,一个苏家而已,又算什么?”
云烟笑了笑。
那表情落在苏倾予眼中,变得轻蔑而又嘲讽。
可是下一刻,她眼前的云烟,五官逐渐与凤月寒重叠,最终竟变成了凤月寒的模样。
她仿佛重回到前世与凤月寒携手私奔逃亡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迷茫,她歪了歪头,竟无声地落下了泪:“月寒……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