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到小花院,在小花院假山附近的草儿都长出来了。要知道以前她每天都要来好几次,这块地儿的草都被她踩没了。走进假山里,扭动机关‘咔嚓’一声,久未启动的机关像是老损的关节,也有了声音。
石门缓缓地打开了,许多沉积起来的灰尘如雪花一般,‘簌簌’地往下落,只不过雪花是洁白美好的,而粉尘却是灰暗肮脏的。
刚打开的石门,扑面而来的竟然是一股腐朽的味道。荒废了好久的密室重启,终于又见天日了。来到密室之内,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而池子里的水是活水,永远也不会坏死。
看着久未来过的密室,妖云儿开始有一瞬的闪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找回了以前做妖云儿的感觉,应该是花妖回来的功劳。
眨眨眼,妖云儿回过神来,她终究是回到密室里来了。
花妖飞到了妖云儿的身上,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讨好着妖云儿,妖云儿放松了身体,然后眼里开始梦幻起来,嘴边还擒着一抹勾魂的笑。渐渐地,花妖身上的紫光把妖云儿也包围起来,花妖与妖云儿似乎连成了一体。
当光芒暗淡下来时,妖云儿整个人都变了,原本的褐色肌肤,恢复了年轻时的娇嫩,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似两只正在扑翅的蝴蝶,弯弯柳黛眉,红唇不点而朱。两颊粉嫩诱人,像是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上前想要咬上一口,是否如想象当是的那般多汁甜美。
妖云儿成功地从一个迟暮老人蜕变成一个美丽、年轻的绝世佳人!
看到妖云儿变回原来绝美的模样,花妖非常的高兴,真像只小精灵一样,飞上飞下,忽高忽低,嘴里不断地‘叽叽叽’乱叫,让人听得出,花妖心情也极好。
妖云儿伸出一只手,让花妖可以停靠,纤细的五指比那盛放的兰花还娴静三分,花妖则停在了她的中指与食指之上。妖云儿拖着花妖小小的身体,没有感觉到半点分量,红唇微撅,诱人几分“辛苦你了,花妖。”
这时的妖云儿才是真正的妖云儿,眼里的妖娆之气,让人迷醉,而如仙女般的脸让人想要神往。她的名字里有妖和云,有世上最诱人的东西,也有世上最干净的白云。就算她自身一样,本身布满了两种矛盾的感觉,混合了天堂与地狱的味道。
花妖俯下脸去,用圆圆的肥脸磨蹭着妖云儿细嫩的指尖。面上是虔诚,眼里全是邪戾之气。它终于回到妖宫,回到妖云儿的身边。花妖飞起身来,来到妖云儿的颈部靠着。小脸还是如刚才一般,与妖云儿的肌肤亲密接触着。
妖云儿一声**,全身无力,还有隐隐的抽搐,像是经历了什么漏*点澎湃之事,脸上的表情让人心驰神往。接着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软软地倒入水里,‘喷’地一下,溅起一米多高的大水花,使得水池边上都全都染上了湿气。
妖云儿沉在水底,眼睛紧闭着,脸上同时带着痛苦与享受两种表情。因为疼痛,所以妖云儿绝美的脸有些扭曲,但与此同时,又像是在享受着极至的快感,不忍放弃。在水里的妖云儿都忘记了呼吸,却在水里十几分钟憋着没浮出水面也没事。而花妖也奇怪,无论妖云儿怎么动,它都牢牢地固定在妖云儿脖子上似的,没有离开分毫。
这种情形大概持续了近二十几分钟左右,妖云儿才从水里起来,只是这时的她,眼里再没有半点干净的气息,有的全是邪魅,像是只地狱的饿鬼,才被填饱肚子。她单手拖着自己的头,从密室的一面镜子里看到了现在的她。呵呵,果然是美啊!
“花妖一年不见,功力见长啊。”
花妖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妖云儿则被花妖的小丑样逗笑了。“好了,你叽叽咕咕的,我也听不懂什么。回来就好。”妖云儿妖艳的脸上一闪而逝有些疑惑,花妖为什么会离开妖宫,被困在花欲之内。她总觉得自己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
变美之后的妖云儿总带着一丝邪气,在白天时,妖云儿对赫阑言用狠时也闪过戾气,但与此时不同。但是妖云儿纯属只是一个母亲希望儿子能够得到幸福,现在的妖云儿邪恶之气是来自她的心底。
妖云儿从水里起来,穿直半透明的薄纱,走出密室,而花妖则一直跟在妖云儿的身边。出了密室之后,妖云儿回到自己原先住的小苑内。因为她知道,妖卿很快就会向她问安。
“夫人,宫主来了。”果然,她刚换上衣服,小宫女便来报告。
“嗯,让宫主等等,我马上出去。”因为有花妖在,所以妖云儿决定在外面见妖卿,至于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她不想让妖卿接触到花妖了“你好好地待在房间里,别处去。”妖云儿嘱咐花妖。
刚才在密室里,花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正好累了,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飞向妖云儿的床,趴下睡了。
看到花妖睡下后,妖云儿才出房门,要打开门的一刹那,她惊讶了一下。她不但看到了妖卿,还看到了赫阑言,昨天赫阑言说过,自己对妖卿没有兴趣,如果是这样,今天妖卿向她请安,为什么赫阑言也跟着过来了。
假如赫阑言无心于妖宫宫主夫人之位,完全没有必要讨她的欢心。
“卿儿你来了。”妖云儿还是坐在昨天坐过的位置上,妖卿则选坐在妖云儿的身边,赫阑言无所谓地在剩下的两个位置里,随便坐上一个。本来今天的问安,只有妖卿一个人来,只是半路上,赫阑言说她也想去看看‘老夫人’所以就跟着妖卿来到小庄别苑。
赫阑言坐下之后,就看着妖云儿,目光锐利难当。她总觉得刚吃那件枯尸之案与妖云儿有关。妖卿说过,妖宫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为什么现在又发生了,而且是她才把花妖送还给妖云儿。
花妖身上也有强烈的血滴子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像是妖云儿间接传给花妖的,更像是花妖自己曾经碰到血滴子,与血滴子有过亲密接触。因此她不得不怀疑林子里的枯尸案与妖云儿和花妖都有关。
而且,赫阑言总觉得今天的妖云儿有什么不同。可她看了半天,只发现了一点,就是妖云儿的脸上皱纹消失了不少。倒也不是让妖云儿变得特别年轻,如果不是仔细看其实是不会发现这一点,只是赫阑言太过注意妖云儿,才会发现如此细微的变化。
今天的妖云儿还是像昨天一样,年老不堪,脸上的皮肤还是永远抚不平的褶皱。不过,妖云儿眼里的神采更胜往昔,那种发自于内心的自信是骗不了人的。昨天的妖云儿还淡泊名利,一心向佛,为什么今天的妖云儿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有一股冲劲,止不住地往外冒。
林子里死了人,而在妖云儿身上也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要不然,今天妖云儿也不会如此。看来,昨天她没有夜探妖宫,真是失策啊。既然如此,她就好好问一问,昨晚妖云儿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了。
“夫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今天的夫人很不一般,身上散发出来的朝气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夫人脸并没有三月回春,但精神面貌绝对是枯木回春之色啊。”赫阑言玩味道地说,她当然知道,妖云儿是不会说什么的,因此就要看她能不能从妖云儿的只字片语当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噢,是吗?”妖云儿看着赫阑言,心里想到,这个小姑娘果然厉害,她明明已经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就连她看着长大的卿儿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可赫阑言却明显感觉到。赫阑言并没有被她的眼睛所蒙蔽,她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世上的万物,这样获来的东西,往往才是最正常可靠的。“赫阑姑娘能说说具体有些什么不同吗?”
“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夫人的眼睛。”赫阑言毫不避讳,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的,同样,也不是别人相瞒,她就不会知道的。“昨天看着夫人的眼睛,让我感觉自己正在看一汪平静的湖面,上面没有一丝波澜。静到想让要沉睡。”
“呵,静如平镜的水面?”这个比喻很好,的确,在昨天之前,她的心境正像赫阑言所说的,没有一点波动。静得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消失已久的纣气。“那么今天呢?”
“今天,今天的夫人像一朵盛开着的玫瑰,而且还是一朵带着尖刺儿的玫瑰,虽然美,却会扎人。一不小心,还能死人呢。”昨天那双眼睛太干净,干净到看尽人间浮华,世世了然于心,没有半点贪念之欲。今天的妖云儿眼里有了**,更有了邪气。
“呵呵,赫阑姑娘说笑了,我已经年老色衰,怎么还会是一朵玫瑰呢?”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睁眼瞎也不会说有用玫瑰来形容她。赫阑言不是会攀龙附凤之人,因此不会为了她的身份而溜须拍马。赫阑言说的每个字都很真,与其说赫阑言在讨好,她更感觉赫阑言在试探她,难道赫阑言知道她的秘密?不可能,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她,又哪来的试探。一百五十年前的事,已经被她尘封于心底,扔到大海里去了。
前些天听说离落已经死了,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没什么动静,除了离落还想要拿到那东西,可以永生外,其他人包括她在内,对那颗怪东西没有半点的兴趣。一百五十年前的错误,毁了她们四个人的一生,一百五十年的今天,不能让错误再延续下去。既然四人的大限制期就要到了又怎样。
最起码,她现在活得很安心。安心?她真的能安心地活在这世上吗?
“是不是,相信夫人自己最清楚。”赫阑言终于看清楚了,在妖云儿的脸上的确是少了几条皱纹,人都是越来越老,妖云儿竟然还能变回年轻?更重要的是,妖云儿的脸形看上去也有些怪怪的,像是带了一张假面具,并不十分合适。
倒是听说过,在云幻大陆,有人会制作人皮面具,带在人脸上,真假难辨。想当日,她才出魔欲花林时,不就看到过‘陈五’与他的‘母亲’用过这种所谓的人面具。一个母亲竟然可以比孩子年轻,那么今天的妖云儿为什么就做不出一张比自己脸蛋年老的面具来。
赫阑言暗自点头,想来,就这个可能性很大。短短一夜的时间,妖云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然是天差地远。也就是昨天妖云儿的夜过得也并不太平。到底妖云儿的改变与林子里的枯尸有着怎么的关系呢?“夫人,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噢?赫阑姑娘想问什么事?”妖云儿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赫阑言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轻易地从她内在的气质上就能判断出她的改变。
“刚刚妖卿的手下于妖宫附近的一片林子里找到一具枯尸,这具枯尸的死状极为奇怪。死者为男性,他双目圆睁,明显受过很大的惊吓。不但如此,尸体身上的血液全都不见了,在死者的颈部有两颗类似于牙状的小洞。从这些来判断,死者似乎是被咬断了颈部大动脉,然后失血过多死亡。只是死者的血全都不见了,而咬痕竟然与人类的齿痕极为相似,夫人认为这是为何,其实有些蹊跷吗?”
“是吗?死者竟然是被人咬死的?这种死法比较少见,至少在以前我并没有听说过。如果死者真是被咬死的,那么死者的血液又去了哪里?这案子的确存在不少稀奇古怪的地方,卿儿,在妖宫发生这种怪案,你有什么想法吗?”妖云儿看向妖卿。
“暂时还没有头绪。”就像娘说的那样,死者的死法太奇怪。身上的血莫明的全都消失了。在案发现场,他们甚至找不到一点血迹。这太不合常理了。
“夫人真不知道,或者没有一点想法?”赫阑言再问,她不信,单凭妖云儿活了一百六十五年,即使不确定一定是吸血鬼做的,但她应该也能猜到必是吸血类的东西所做的。在云幻大陆,吸人血的东西似乎不多。妖卿还年轻,即使他见闻再广,对这种比较邪气的东西,自然了解得不多。可妖云儿不一样,她完全不知道的表现,让她看上去只是更可疑罢了。
“听说夫人已经活了近一百六十五年,那么夫人必定见多识广,不知夫人还有没有印象,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妖宫的附近可曾还发生过类似于今天的案子?”
“不曾。”妖云儿看着赫阑言的眼睛回答,因为妖宫的确不曾因吸血事件而发生过命案,今天还是头一次。“听赫阑言姑娘说话的口气,貌似对这种案子很有经验,想必赫阑言姑娘还曾见过类似案件发生。”
“哈哈哈,当然见过,不但见过,还时有发生,并且总发生在我面前。”赫阑家已经被禁吸血,只是她偏偏要逆了赫阑家,与其背道而行之。赫阑家族不允许再有吸人血的事情发生,她偏要光明正大的豢养血奴。而家族里其他的人只能眼馋的,互饮对方的血,不过,在赫阑家从没有出过吸血导致死亡的事件。
“呵呵,赫阑言姑娘说笑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时时发生在赫阑言的面前。就算赫阑言再强,也只是个小女人,她不相信这种吸人血的事情她老看着不怕。妖云儿没有办法想到,其实赫阑言才是那个张开獠牙,在血奴脖子上印下血吻的人。
对于妖云儿的否认,赫阑言只笑不语。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跟这个小姑娘争辩什么。她是不是吸血鬼,自己最清楚。而妖云儿虽然活了一百六十五年,但又怎么能跟她活了近千年的人比,即使再怪诞的事,她都见过。与吸血鬼相比,那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夫人在这一百六十五年里真没有类似情况发生的印象?”
“没有。”妖云儿依旧摇头否认,妖云儿知道,自己并没有说谎,至于赫阑言爱信不信,这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卿儿,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妖云儿没有再理睬赫阑言,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妖云儿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花妖便飞向她,嘴里还是‘叽叽叽’的叫个不停,这次妖云儿倒是很认真地跟花妖说话“刚刚从卿儿那里得知,在妖宫附近的林子里发生了一启命案。死者好像是被吸干了血而死的,你知道吗?”说不定花妖会知道一点。
可怜花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在听到妖云儿说到血这个字,花妖眼里闪过金光,向往得不得了。
知道花妖不会骗自己,妖云儿坐回自己的梳妆台前,本来上面已经空无一物,只剩下一把木梳,现在在其上的全是珠宝首饰盒,还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对着铜镜,妖云儿的手伸向自己脸部边缘,用力一刮,脸上竟然出现一道缝隙,一些肉皮脱离了脸,像是坏死的皮肤。就着这部分,妖云儿捏住顶端,用力向前扯,‘嘶’的一声,那层皮慢慢从妖云儿的脸上被剥落。
但妖云儿把贴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整张都撕下来时,原本的老妪变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恢复本来样貌的妖云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手里有些恶心兮兮的人皮面具,这张面具并不是特别好,带在脸上不透气,闷得很。
奇怪,以前的人皮面具师傅很好啊,只是为什么她有好一段日子没有见过那个人了。“来人啊。”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工匠师做的。
“夫人,有何吩咐。”小宫女站在帘外,不敢向里面望一眼,自昨日花妖回到夫人身边后,小宫女就发现夫人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夫人虽然也严厉,倒也算是平易近人。而今天的夫人脸上有神情倒不严肃了,只是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害怕地想发抖。
夫人明明在对她笑,她却觉得是阎王在看着自己。
夫人一早的梳洗是由她于众姐妹们服侍着,可今天夫人一反常态,不让她们侍候,还问她们,夫人何时让她们进来帮着梳洗了,简直是一派胡言。盛怒的夫人,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命下一秒很可能就保不住了。不但如此,夫人还不准她们再接近身边。因而她只能站在帘外,静静地等着夫人的吩咐。
“以前帮我做人皮面具的李仁呢?”这手艺相差太大。
“回夫人的话,李仁工匠早在一年前便被夫人遣回家乡去了,而且还命令李仁,如果以后再遇到妖宫传他,让他记得快点跑。”但时夫人说这话时,她正好就在夫人的身边。听到这些话,别说是李仁工匠了,就连她也听得一头雾水,夫人又不会杀了李仁工匠,而且再找李仁工匠回妖宫是好事啊。最起码李仁工匠可以得到一大笔佣金。
给李仁工匠的钱是她这个小宫女的好几十倍,她想都想不来呢。既然是福,为什么夫人当时要让李仁工匠跑得远远的。如果夫人还是比较喜欢李仁工匠的手艺,为何一年前夫人又要让李仁工匠快点离开妖宫,并且命令李仁工匠永远不能再回妖宫。
夫人真的好奇怪啊!
“是吗?”她把李仁赶走了,不可能啊,为什么她没有印象呢。她一直都喜欢李仁的手艺,怎么舍得让他走。“马上派人帮我把李仁找回来。”现在的这个工匠手艺太差了,带着那人做的人皮面具,不但不透气,她还会觉得皮肤痒痒的。“还有,把现在做人皮面具的人赶走。”妖宫不留无用之人。
“是,夫人,小奴这就去办。”小宫女不敢多问,坐下人的,就要习惯主人们的喜怒无常。如果学不会这点,很难在妖宫生存。原本夫人一心理佛时,脾气还算随和,好侍候,倒是宫主比较难应付,不管怎么做,宫主都看着不顺眼。
现在情况开始反一下,夫人就得越来越挑剔,凡事都要最好的,而宫主自赫阑言姑娘来后,一心都扑在了赫阑言姑娘身上,很少再脾气。也没听谁再因宫主而丢了性命。
要是宫主能一直这样,而夫人也变回昨天的夫人,如此一来,妖宫就真是天下下人们的向往了。宫女摇摇头,知道自己这是在痴心妄想。宫主喜欢赫阑言姑娘,一心讨其欢心,可惜,赫阑言姑娘对宫主似乎没有什么好感。别多想了,还是快点把夫人吩咐下来的事完成再说。
小宫女匆匆离开,去遣散现在的人皮面具师傅,然后又派人去寻找李仁。只是当妖宫里的人赶到李仁的家中才得知,李仁搬家已经很久了。而且非常有可能,已经搬离了妖宫,去其他地方了。侍卫们无功而返。
“叽叽叽”花妖还在妖云儿的耳边说着什么。
“你说,赫阑言曾经问过你有关我的事?”妖云儿看着花妖,她知道花妖没有骗自己的必要。的确,她也感觉到了赫阑言似乎很针对她,今天一发生命案,赫阑言就一直问她对此案有什么看法。赫阑言好像认定她会知道什么似的。是,她是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那个男人是被‘人’吸干了身上全部的血液而死的。
但妖宫在以前的一百五十年里,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所以,她并没有对赫阑言撒谎。
“你与赫阑言相处过一段日子,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妖云儿问花妖,她开始怀疑赫阑言的身体,如果赫阑言单纯只是言城城主木萧的妹妹,为什么对这种有些灵异的事件如此关心。那种关心,已经超出了人类对未知事件该有的好奇。
“叽叽叽”花妖用神往跟妖云儿交流着,它并不清楚赫阑言是什么人。它是被赫阑言的戾气所唤醒,后来它就发现赫阑言身上自己需要的墨珠。它看赫阑言本事似乎不小,所以又让赫阑言帮它找齐另一颗赤珠,得到两珠它才脱身的。
“你是说赫阑言不但杀了花欲,更加找到了消失很久的墨绿,并且把墨绿也杀了,拿到了墨珠!”怎么可能,魔欲花林的花珠有些什么奇效,她们当然知道。想当年,逃难出来的四人,就到过魔欲花林,只是大难不死后的她们,已经有了非凡的本事,花林里的食人花自然奈何不了她们。
一心想要逃命的四人,倒也没想在魔欲花林里闹腾什么。于是赶紧离开魔欲花林,只是在要出魔欲花林之迹,离落眼尖地看到了一株墨绿。这种墨绿非常稀有,几百年也才会生了一颗。它虽然也是食人花,却与其他食人花不同。其他食人花食人,集灵,但永远只能是花,而墨绿却能修练成精,它的花珠自然比一般的食人花花珠来得更加灵气。
当然了,墨绿的稀有,及其特殊功能,并不是那么好抓的,即使她们四人看到了墨绿,合力想要掳获,最后还是失败。但她们四人各自回‘家’后,也曾利用到手的权势去魔欲花林里找那棵墨绿,但墨绿早就消失在了魔欲花林里。她们四人后来有见过面,见面的一句话皆是:你们谁抓了墨绿。
自此,墨绿便消失于这个世界上似的,怎么墨绿的墨珠会出现在赫阑言的手里呢?赫阑言年纪轻轻,不过十来岁,怎么可能抓得到百余年前消失的墨绿。看来,墨珠应该是赫阑言从别人那里夺来的。
“叽叽叽”花妖继续说着,不但如此,赫阑言似乎对你也很好奇。在一开始,赫阑言并不愿意用墨珠与赤珠救‘我’,直到‘我’答应了赫阑言,帮她找到你,赫阑言这才用两颗花珠就醒了‘我’。
“赫阑言想通过你找到我?”赫阑言果然对她很不一般,竟然还想通过花妖找到她。只是她从未与赫阑言见过面,为何赫阑言要盯着她不放。“赫阑言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为什么要找我,她认为我?”
“叽叽叽”赫阑言并不认识你,她说她只是想找‘我’的主人。赫阑言针对的不是妖宫的妖云儿,而是花妖的‘主人’妖云儿。
“针对你的‘主人’而来?”这就奇了怪了,如此说来,赫阑言其实是冲着花妖来的?为什么她越想越糊涂啊。看来她要小心提防那个叫赫阑言的女子。在知道卿儿喜欢赫阑言后,她就派人去调查赫阑言的背景。只是来人回报,说赫阑言出现的怪哉。
赫阑言以前的消息,她是来自于哪里,家乡在何地,家中又有些什么人。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人知道。赫阑言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一样,没有半点过去。她一出现后,木萧马上多了一个妹妹。
赫阑言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她来到妖宫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她敢对妖宫与卿儿不利的话就让赫阑言明白妖宫的可怕!
妖云儿回到房间后想关于赫阑言的事,而赫阑言同样关心着在妖宫里到底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她从妖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花样,但从心境上,她明显感觉到妖卿的波动。所以不排除,之前妖卿向她撒了谎。“妖卿,你跟我来。”
赫阑言把妖卿待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坐下,便看着妖卿。
妖卿倒也坦然地坐下,与赫阑言面对面,没有半点心虚之感。“言如此看着我,会让我误会的。”因为赫阑青的插足,再加上发生了一桩命案,他想要得到赫阑言的计划还没能实施,这样可不成。再这么下去,赫阑言永远都没有办法做他的女人。“言,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牧冰哪些方面吗?”
“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牧冰,还不如想办法让我喜欢上你来得不更快?”妖卿倒真对她动了真情,不过她对妖卿还没有什么感觉。“妖卿,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妖卿挑挑眉,不语,接着才说“我从来都没有骗你。”妖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看着赫阑言。
现在的妖卿跟之前的不同,之前的妖卿一心想要讨她欢心,她基本都无法辨认出妖卿是别人口中那个喜怒无常,杀人于无形的妖宫宫主。此时的妖卿,让她真的品出那么一点味儿来了。妖卿知道她在乎答案,所以妖卿并不急着说什么,反而是悠哉地在喝茶。
要说妖卿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会信的,妖卿真不知,他就不会跟着她来到房间。妖卿在等她主动开口问,如此一来,那么就是妖卿占上风,不管是在地位上,还是在情感上。妖卿现在正跟她打心理仗。
妖卿邪肆地看了赫阑言一眼,的确,他正如赫阑言所想一般,正等着赫阑言主动开口问他。自从赫阑言来了之后,因为他的心陷下去,所以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此时正是他反客为主,夺回主权的时候。赫阑言太聪明,对他还没有上心,如果他一点筹码都没有,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你想怎么样?”妖卿是这个游戏是跟她玩定了,但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呵呵,言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喜欢你,其他我也没想怎么样。”一开始他就说得很明白。
“你不会是想让我嫁给你吧?”只是回答一个问题,让她嫁人?
“当然不是,你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妖卿狂妄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你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做你男人的机会。”
赫阑言双手抱胸,眼睛倪看着妖卿“给你一个做我男人的机会?”算盘打得倒是挺响“这话怎么说,让我跟你上床?”
“噗”妖卿没想过赫阑言会这么直接。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咳咳咳”他不是没想过,得不到赫阑言的心,先得到她的人也好,总有一天,他会同时得到赫阑言的人和心。不过,按赫阑言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到时候再把赫阑言惹怒了,他就更没机会获得佳人的芳心。“咳,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试着去接受我,不能排斥我。你上次,我送的东西,你不能拒绝,你尝试着用你的心去体会我的心。”
其实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希望赫阑言别再无视他的真心。但赫阑言愿意并感受到他的心,他相信以自己真挚的爱,会打动冷情的赫阑言。毕竟牧冰做到了,不是吗。
“可以。”只是这样,她能接受。
“好,我们一言为定!”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说知道的吧。”
“嗯。”妖卿放下杯子,神情有些凝重,其实他一直也觉得妖宫有些古怪,只是每次问爹与娘时,他们都说没事。“妖宫从不曾发生过有人被吸光了血而死的事。”他是真的没有撒谎,这种案子也是一次发生在妖宫里。
“但你却看到过类似的现象?”呵,妖卿很厉害,虽然没有发生过同样的死亡事件,但他从今天的案子联想到了自己过去看到过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说不定对她有所帮助。
“是的,记得我小的时候,我总看到宫里的宫女们,脸色很苍白,气血很弱的样子。可宫女刚进妖宫时都不是这样的。但不论宫女在进妖宫之前是如何的健康,只要在妖宫里待上一段日子,身体都会变差。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想是不是这些人生病了。”
面色苍白?还是发生在妖卿小时候的事情。
“我曾问过我爹,为什么那些宫女到了妖宫之后身体便变差了。我爹的解释是在妖宫工作,是很辛苦的。我却不相信,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妖宫的一个侍卫在习武时不小心被利器所伤,流了好多的血。那时看到他的面色,我才想到,为什么宫女都是苍白的脸色。后来我更是到了妖宫宫里的医院去问个明白,果然得到了与我料想一样的答案。”
妖卿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答案。
“医院里的大夫说,那是失血过多所至。但那些宫女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何来的失血过多。我知道问我爹也是白问,所以决定跟踪宫女,看看在她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晚,我正巧跟踪到一个本该睡下的宫女起夜。当时那个宫女两眼无神,神情呆木,像是被操控了的傀儡。我试着叫过那个宫女,可宫女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似的,继续往前走。”
失神,傀儡,看来那些宫女是被人操控了神智。
“我只能继续跟着,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花园时,我看到前面有阵紫光。我就在想是不是这团紫光在作祟,于是我潜入去察看,才一靠近,我就晕了过去。二天醒来,我却在自己的床上,要不是我的头发上海粘着一根草,我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等到回到昨天跟到的小花院时,发现那儿什么都没有,即使是到了晚上那团紫光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它都发现了你,怎么可能还在原地等着被你抓。”果然还是小孩子。
“我知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结果一无所获。”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有,爹跟娘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宫女会失血过多,但我觉得又太奇怪,所以决定自己再查一查。我知道宫女生病也是要医院里的大夫看病的,而且这些大夫都会将宫女的病状都记录在案。为了防止染有疾病的宫女也在妖宫里工作,所以妖宫定期会给所有宫女检查身体。”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