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兵丁们推着攻城撞车,直接撞向了茶馆的砖墙。
六百多人齐齐动手,扒瓦、拆墙、搬砖。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官兵怎么把源升茶馆给拆了啊?”
“一准是有当官的在里面输得光了腚,气不过来报仇!”
石文义也跟着袍泽们过来了,他是伺候人的高手。他在茶馆街对面摆了张桌子,放上了茶水、干果。又用青纱围了一个小小的帐子,遮挡灰尘。
常风跟徐胖子、王妙心在帐篷内喝茶等待着结果。
浩浩荡荡的“粗抄”,一直进行了到了子夜时分。
一名灰头土脸的校尉进了青纱小帐:“常爷,可算找到密室入口了。”
众人来到了茶馆的废墟之上。
只见废墟的东南角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暗道入口。常风拿起火把一照,暗道里是长长的石头台阶。
常风举起火把就要往里走。
王妙心却一把拉住了常风:“万一里面有机关暗器呢?常千户你现在暂掌南司,责任重大。还是找几个力士先下去探探吧。”
王妙心不愧是四品通幽境的国手,思虑果然周全。
常风道:“嗯,多谢王兄提醒。来啊,谁报奋勇?我需要五个人。每人赏银十两。”
锦衣卫中,多得是想在皇帝红人面前露脸的校尉、力士。这些人像极了两年半之前的常风。
不多时便有五人报名。
常风道:“你们五个打着火把下去。拿着兵马司的木盾牌,小心机关暗器。”
五人齐声道:“遵命!”
片刻之后,常风听到了他们的喊声:“常爷,下面没机关暗器,倒是存了十几个大箱子!”
常风这才和徐胖子、王妙心进了暗道,来到地下。
只见这地下密室并不大。东西五六丈,南北三四丈。
徐胖子道:“我还以为怯薛军的武库能有多大呢。”
常风道:“没听高掌柜说嘛。这里当初也就存着三百名怯薛军所用的军械,能有多大。”
常风数了数,大小箱子一共有十五个。
其中十四个贴着封条,封条上写着“南镇抚司暗桩密饷”和年月。
打开这十四个木箱,里面装得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常风终于能在王妙心面前显露自己抄家练就的本领了。他粗略一看便估计出了银子的总数:“大概有个三万两千两左右。不是小数目啊!”
徐胖子惊讶:“这么多银子?廖爷该不会吃私贪污了吧?”
廖凡勇是王妙心的老上司。王妙心听到这话面露不悦:“我们廖爷一向是两袖清风。”
“许多暗桩身处敌境,无法领取饷银。这批银两,应该是暗桩们历年密饷积起来的。廖爷只是暂时替他们保管。”
“如若不然,廖爷也没必要在封条上注明是密饷。”
常风打开了没贴封条的那个木箱,木箱内放着很多册子。
其中一个册子厚达两百页。常风小心翼翼的拿火把照了照,只见册子的封面上写着“锦衣卫南镇抚司暗桩总名册”。
册子的正面盖着南镇抚使的官印。常风让徐胖子拿着火把,他双手捧起那名册翻了翻,名册的侧面还盖着骑逢章。
(注:现代人常用的骑逢章发明于汉代。)
箱中不光有暗桩名册。还有暗桩交上来的大量机密情报。
另外有十几本《南镇抚使月记》。是廖凡勇所记,他担任南镇抚使以来,每月遇到的重大事件。
徐胖子大喜:“可算找到这一箱宝贝疙瘩了!”
常风吩咐道:“来啊,将这些箱子全部抬回南镇抚司!”
后半夜。
南镇抚使值房内灯火通明。
常风先吩咐石文义:“你带人把这十四箱银子抬进私库。暗桩弟兄们深入虎穴,万分艰险。他们的饷银咱们得保管好了。”
老寿星孙龟寿叹了一声:“唉。能返回京城领取这些密饷的弟兄,恐怕十中无二三。”
常风问:“其余的十之七八呢?都被敌人发现杀掉了嘛?”
孙龟寿微微摇头:“那倒不是。很多暗桩弟兄,在敌境内一潜伏就是大半生。他们中多数人都在敌境内成婚生子甚至得孙。此生都不会返回京城。”
从古至今,华夏都有这样一批人。
他们不求索取,隐姓埋名,在暗中默默守护着华夏。
他们中的许多人,致死都无法恢复本来身份。
大明也有无数的余则成、郑耀先。
常风指了指放暗桩名册的箱子:“我是南司的生头。就算得到了暗桩名册恐怕也不晓得如何运用。”
“三位千户与我一同看,如何?”
黑弥勒赵向佛摇头:“万万不可!暗桩名册只有掌南司的人可以看。就算是指挥使都不能轻易看!”
“这是锦衣卫延续百年的规矩了!这规矩我们可不敢破!”
常风有些为难:“可是大同方面急需鞑军的情报。我又是个生头.”
孙龟寿道:“您只需从名册中挑出鞑靼小王子察哈尔本部兵马中潜伏的人名、掩护身份、联络方式、接头暗语,交给我。”
“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常风点点头:“好!”
他翻阅起名册。时不时在一张纸上记下些什么。
潜伏在小王子察哈尔本部的暗桩一共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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