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燥热突然贯穿胸口、小肮,甚至是四肢百骸。
“我”她还来不及开口,他的唇早已迫不急待地掠夺住她的,这种炽热火辣,澎湃沟涌的感觉让她喜悦却又让她害怕,她害怕自己就快要溶化在他怀里。
他轻轻采撷着她的柔软,是那么温柔深情,其中更涵盖着对她的期待,期待她能对他真诚相待,告诉他实话。
“讨厌我并不表示讨厌我的吻,是吗?”
他将唇移至她的耳垂、眉间,轻轻挑弄着,更以舌尖沿着她的耳缘,勾勒出火热的线条。
“别这样,有人”她既想挣脱,又想继续沉迷下去。
“别管别人!”他轻斥回去,仍用他高超的吻技撩拨她。
其实,他刚才已在无意间瞧见草丛内有身影在挪动;吻她,一方面是希望对方误以为他已沉迷其中,以便肆无忌惮的对他出手;另一方面则可使展妍错过这一幕,而不至于太过紧张,如此一来,他动手就比较方便些,她也不会有危险发生。
“小妍,你还讨厌我吗?”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呢喃,余光却瞟向草丛的方向。
她摇摇头,喘息的轻呼“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就是因为爱”裴唛杉没想到她会睁开眼,因为这一刹那,她刚好瞧见他身后约五步的距离外,一名男子的枪口正对着他的后脑勺。
裴唛杉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他开枪的前一秒将展妍推至一旁,而后再以急速后跃的方式收服那人;可惜就因为展妍看见了,她更以他料想不到的动作迈向前挡在他身前,待裴唛杉发现她的企图而用力将她推开时,已经来不及了,子弹擦过她雪白的手臂,显现出殷红的血迹,那人却趁势逃脱。“小妍!”
他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倏地抱起她有如风中柳絮的身子,迅速地往回跑。他心中不停呐喊着:对不起,小妍,我不该坚持己见,更不该把你拖下水!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舍身护他,更没想到他一向最有把握的估算会失误,因为他少算了一份她对他浓烈不渝的爱,只因为她从未对他表示过什么。天!他怎么会那么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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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你去睡吧!”还好只是擦伤,经过医生的包札,也打过了点滴,展妍这才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宛如刚历劫归来一般。躺在自己的床上,摸了摸枕头、棉被,心里头的感觉踏实多了,她还以为她回不来了呢!
“不,我要陪着你,看着你睡。”裴唛杉神情很不释然的说。
有时候,他的模样就像是个小孩子,让展妍看了直想笑。
“我真的没事了,医生既然放我回来,就表示一切都很好,你不用紧张呀!”展妍含着笑意摇摇头,简直拿他莫可奈何。
“不行!你知道你受伤我有多担心吗?我甚至恨我自己没听你的劝早点回去,这样就不会遇上那些地痞流氓。”他说此话的最大目的,是不愿让她自责太深。毕竟,一开始就知道那人会出现,否则,她不会极力要他回去,这不是想保护他,是什么?
她帮他,为他着想,甚至以自己的命来救他,他怎能不感动、不心痛?
“你没事就好了,但愿一切都过去了。”她心事重重的轻声低语着,就怕展天祥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他,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他低头吻着她的手指,为了自己的一时大意仍后悔不已,一股不舍的心不停地揪着他的胸口;他很想告诉她,他可以经得起任何打击,就是无法忍受她被伤害。
“你回房去吧!我已经好了很多,伤口也没那么痛了,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我又能活蹦乱跳,跟你斗嘴了。”她撇开唇角一笑,为了让他安心,她伸出手臂握住他的,不惜扯痛伤口。
“好,那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他跟她谈着条件,表情是那么坚决。
展妍投降了,她睨了他一眼,不忘打趣说:“好吧!但我担心你趁我睡着之际非礼我。”
裴唛杉紧绷的心因她的话总算松弛了下来,他咧开一张嘴,笑说:“对于病厌厌的女人我没兴趣,想要我非礼你,还是尽快把身子调养好,懂吗?”
“讨厌!”这回她真的忘记自己的手臂受伤,猛地举起想敲他的脑袋,却硬是扯疼了伤口“噢,好疼!”
“怎么了?”他脸色一僵,一颗心差一点儿就跳出心坎。
她咬着下唇摇摇头,强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瞧你疼的都哭了,让我瞧瞧!”
他轻巧地掀起她宽敞的衣袖,触目所及之处,皆让他心惊肉跳、不寒而粟;雪白的纱布顿时已被鲜红的血给染红了一片,原本忧心的脸更为之阴鸷骇人。
“该死的!疼成这样为什么还要逞强?”倏地,他快步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只医葯箱“看来,我得先替你把伤口洗净,再换上干净的纱布。”展妍紧闭着眼,不敢吭出声,她知道消毒葯水会让伤口疼得发麻,但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鬼吼鬼叫的,只好拼命深呼吸强忍着。
裴唛杉纯熟的技术,巧妙且轻柔,展妍发觉她几乎一点也感觉不出疼痛,反而比医院里的正牌护士包扎的还好,这点竟让她好奇不已。
殊不知,受伤对裴唛杉及他那些伙伴来说,根本就算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便自行训练出一套包扎的技巧与方法,因此,他们深知怎么样包札比较不疼,什么样的消毒葯水是既不疼又有效的。
“你没去当医生还真是可惜耶!你的手好巧,一点都不疼,哪像昨晚那个护”展妍忽地住了口,深怕他知道那个护士弄疼了她,又去找人家算帐了,因为这种事太常发生,她不得不有点顾虑。
“昨晚那个护士?她把你怎么样了?”果然,他的眼中冒出了点点火光。“没什么。以后我不准你再去为我打抱不平了,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吓人哟!真的她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动作重了点儿,你千万别去找人家女孩子”
他陡地哈哈大笑起来,好笑地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心慌,怒气已不复之前般灼热浓烈。
“你别笑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她一股极欲表现的担心像倏然被人浇了盆冷水似的,想不生气也难。
“有,别气了好吗?放心,我不是杀人魔王,更别把我想像成嫉恶如仇的勇士,再说,我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一个小小的‘面速力达母’怎么样的。”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扯出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笑容。
“面速力达母?”
“就是那个小护士嘛!”他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别再庸人自扰了,都三点了,快睡吧!”
展妍被他那温柔的大掌抚着抚着,睡意就这么浓浓来袭,极欲张开的眼也已呈半眯状态,边打着呵欠边说:“我想睡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晚安。”
“晚安!”他在她的额际印上了一个晚安吻,并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看着她如婴儿般熟睡的面容。
蓦然,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变得犀利冷峻,他发誓,他一定要查明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他绝不能让小妍白白替他挨这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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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仔你像个急惊风似的把我约出来,是谁得绝症?”石奔拭着额际的汗水,姗姗来迟。
“我!”裴唛杉瞟了他一眼,他真是拿这个石奔没办法。
“你?”石奔瞠目结舌,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指着他的鼻子“裴仔你别开玩笑了!你哪儿不对劲?又那儿生病了?”
“我的心不对劲,我的脑袋生病了。”裴唛杉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你不仅有心脏病,还得了脑癌!”石奔夸张的掩着嘴,就只差眼泪没掉下来。
裴唛杉出其不意的用指关节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脑你个头,你才得了癌症呢!”
石奔不服气的揉了揉脑门,无奈的说:“是你自己说你得了癌症嘛!还怪我!我还差点为你流鼻涕、眼泪的,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叨叨絮絮地念着,压根没注意到裴唛杉陡变的脸色,直到他忽地抬起头,瞧见他泛着寒光的眼眸,才知道自己多嘴的毛病又犯了。
“好吧!好吧!该你说了,看你要说什么,我绝不插嘴,行吗?”他耸耸眉、肩肩嘴,佯装一副委屈状。
“对,你这样的表现我最满意了,从现在开始就只你听我讲,ok!”裴唛杉这才端起杯子,浅啜了一口咖啡继续道:“昨晚我遭人袭击,我怀疑”
“什么?你遭袭击!”石奔倏地冲出口,早忘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等他发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已被裴唛杉两眼放射出的五百万伏特电压给电死。
裴唛杉叹了口气,继续说:“没错,我昨晚遭人袭击,以当时的情形来看,对方的确是想置我于死地,我怀疑那个主使者就是小妍的舅舅。另外,我还要你帮我调查一下,‘陈氏’除了小妍以外,还有谁也是最近的新进人员。”他瞄了石奔一眼,扯着笑意说:“好了,看你憋得挺难过的,你可以发言了。”
“嘿嘿,风水轮流转哟!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不是我要听你的,而是你得求我了。你不是要我去调查展天祥吗?我有个大发现,你一定会感兴趣的。”石奔眉毛直往上飙,喜不自胜、洋洋得意地道。
“去去去!你是想报仇吗?真是小心眼儿。”裴唛杉投以无聊的眼眸,他太了解石奔了,不妨先让他得意一下,然后再攻占他的心房,到时候,想要的消息,石奔就会原封不动的倾吐而出了。
“我小心眼?你也不想想是谁拜托谁查案子的,要不是我发现展天祥是黑道雄的狗头军师,我哪用得着那么快赶来!”喔!果然中计,石奔这个直肠子还真的是藏不住话呢!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还毫无所觉。
裴唛杉浮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竟然悠悠哉哉的仿若正在欣赏一处好戏一般,而那个编剧的正是他。
“黑道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裴唛杉这才释然的想:原来对方也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罢了。
“当然了,你常年在外,香港的咦!我告诉你那么多干嘛?奇怪了,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全说了?”
这个石奔呀!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
裴唛杉摇摇头,努力撇开心中的笑意“反正说都说了,又有啥好隐瞒的,大不了我将上次从你那儿a来的健身器还你不就成了。”
“哦,此话当真?”
“当真。”
“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
“好。”他一拳击在桌面上,有如下定决心一般的大声说道:“我就全盘托出,不过,我想先确定一下,我什么时候上你那儿搬东西比较恰当?”
天呀!说来说去,他就是不忘他那赚钱的宝贝。
“随时欢迎。”裴唛杉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拿眼前这个视“健身器”如命的挚友没辙。
“行,你注意听着,‘黑道雄’是江湖上新窜起的黑帮组织,但听说他们也是‘奇海帮’的余孽所组成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你们‘北海’,以报当年你与达尔的灭帮之仇;现在,他们亦可说是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了,经验他们是有的,钱正是他们唯一所缺乏的,所以,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捞上一笔。”石奔志得意满的说出这一连串消息。
“想不到这件事我们倒成了导火线,看来,还真是管对了。”裴唛杉沉吟着,脑中不断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问题是,我们只知道他叫‘黑道雄’,至于真实身份却不清楚,所以,也很难去控制他。”
“有关黑道雄,我们以后再研究,现在,我想对付的是展天祥。”裴唛杉直觉他才是让展妍身不由己的原因。
“接下来,想不想听听关于展妍的另一个消息?”石奔摇头晃脑,一副泄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儿。
“快说!”
只要提及她,裴唛杉根本没心思再与石奔玩文字游戏,其紧绷的情绪、锐利的眸光,再再表现出她对他的重要性。
石奔原想吊吊他的胃口,但瞧见他那副欲杀人的模样,觉得还是别惹他的好“你可知道展妍的父母在她来香港的一个月,不幸搭上死亡的班机丧生了。你猜,这件事和展妍为他工作之间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么,展天祥就脱离不了造成飞机失事的嫌疑!”
“有这个可能,如果真如你所料一般,那么,展天祥这个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补偿。”裴唛杉往后靠向椅背,又说:“谢谢你了,阿奔,剩下的还是得麻烦你了。”
“放心,看在那些器材的份上,一切包在我身上。”石奔嘴里虽开着玩笑,但事实上却是义无反顾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