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丁姑娘,奴婢来服侍你更衣了。”红衣依照平日规矩,例行前来唤醒丁晓银,好服侍她更衣、用膳。
“不,不用了,我身子不舒坦,想再多休息一会儿。”纱帐内丁美媛刻意装成妹妹清脆悦耳的嗓音。
“丁姑娘身子不舒坦?是染上风寒了吗?奴婢这就即刻去请大夫为丁姑娘诊脉,奴婢这就去。”一闻丁姑娘身子欠佳,红衣立即大为吃惊,慌张的转身跑开。
“不,真的,不必麻烦,我只是脸上出现红疹,恐怕是昨日在逛花园时不小心被蚊虫叮咬,不打紧的。”丁美媛为免去大夫前来看穿她装病,及时想出一套说辞。
“让奴婢为你瞧瞧,丁姑娘。”红衣说着,伸手想掀开纱帐。
“你会被我吓着的。”丁美媛在纱帐里如是说着,见身穿一身红衣的丫环探头来,心里已然明白这名丫环是何人了。
“红衣,真的不用麻烦。”她知道自己一定没猜错。
总是一袭红色衣裳打扮的是红衣,紫衫则唤紫玉,两人很容易辩认,这是丁晓银特别叮咛她的。
“啊!丁姑娘,你的脸你的脸!”红衣果然被丁美媛脸上布满的红疹吓了一跳,遂地大叫出声。
“发生什么事?”端着洗脸盆的紫玉听见红衣的尖叫,立即奔进来,慌张的问。
“丁姑娘她的脸她的脸”红衣吓呆了,完全不知所云。
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脸上长了这么多红疹的,数量多得实在吓人啊!不能怪她如此大惊小敝,实在是真的很恐怖。
“到底怎么了?”紫玉不得其解,只好上前查看一番,这探头一看她也连忙叫出声来,显然也被丁美媛睑上过多的红疹子吓了一跳。
“别叫,我不是说过会吓坏你们了吗?”丁美媛连忙阻止她们大叫,就怕将其它人也一并叫了过来。
“丁姑娘,你睑上的红疹是不寻常的。依奴婢之见,遗是让奴婢尽快去找大夫前来为了姑娘瞧瞧。”红衣立即当机立断的提道。
“不,我这个样子绝不见人。红衣,你不能去叫大夫来,我不见任何人。”丁美媛坚决的一再摇头。
“丁姑娘,奴婢只是把大夫找来,绝不会四处宣张此事,你放心好了。”红衣就担心丁姑娘染上奇怪的病,不尽早找大夫前来探视,万一出了岔子,她对龙王可无法交代。
龙王这要怪罪下来,她一名小小丫环可担当不起,不小心可会诛杀九族的。
现下谁都看得出王相当宝贝了姑娘,而要是丁姑娘有个不妥,任谁也想不出究竟会有多凄惨的后果。
想来红衣还是决定不要冒这个险,速速去请大夫前来要紧。
“不必,红衣,我说不必就不必。不要去找大夫,我很好。”
她这个样子叫很好,紫玉和红衣不禁不以为然的对视一眼,心里无奈得很。
她们以为丁姑娘正因脸上出疹子而心烦,遂地不便多说,尽量讨好她,不惹她更心烦就是了。
“这样吧,丁姑娘,奴婢不去请大夫来,奴婢只把你的这种情况描述给大夫知情,让大夫为丁姑娘开个葯方,也许红疹就会消褪,你说可好?”红衣想以此种方法,同样可以帮丁姑娘治病。
“这倒不失是个好方法。丁姑娘,咱们就以此种方法好了,既不用让大夫瞧见你,又可治病,是道好方法呢!”紫玉连忙附和,她也挺担心丁姑娘有个不妥,宫里的所有人就要跟着糟殃了。
“不让大夫瞧见我,只拿葯方?”丁美媛思索了下,也好,她再一直拒绝下去,恐怕只会引起她们对她的怀疑。
只要大夫不来就没有办法探出她在装病,拿个葯方倒是不具危险性。
“丁姑娘?”见她一直不肯首肯,红衣和紫玉两人颇为无奈。
“我答应你们,就拿葯方。”丁美媛终于同意,除此之外,她也别无他法。
“奴婢这就下去找齐大夫。”红衣欣喜若狂的即刻退下。
“我也去。”紫玉红衣怕描述得不够仔细,连忙紧跟在后。
真好,这就是所谓的贵妃生活吗?
用膳有人准备,更衣有人服侍,连生个小病丫环都替她紧张得好像命都可以为她丢去,和平时她生长的村里有如天与地的差别。
能待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她一定要想办法牢牢抓住龙王的心。
既然晓银说龙王此刻不在宫中,那么待龙王一回来,她就要施展她绝对的魅力,让龙王在见到她的一瞬问就为她倾倒。
她绝对要好好准备准备,就等龙王回来,丁美媛在心里喜孜孜的思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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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了好一会儿,丁晓银这才注意到后方有着同她坐骑不一样的马蹄声。起初她以为是宫里的侍兵发现她偷溜出宫,追赶在后,吓得她赶忙踢着马侧,策马跑得更快,以躲开后面的追兵。
一前一后、一灰一白,两匹马从原先还有一段距离,到逐渐的拉近距离,丁晓银慌得将包袱丢往后头,正好打中后方的骑士,后者一声惨叫,人已然失去平衡的从马背上摔下。
凄惨的尖叫声传来,丁晓银知道自己击中他了,很难相信,但她真的击中他了。想也没想她随即停下马,翻身小心的下马,这才缓缓走向那名男子。
她该趁此机会赶紧走开,不该又因一时的仁慈而躭误时间,甚至被人抓了回去。
但见那名大汉不停的发出哀嚎声,可见他一定摔得很惨,且摔得很痛,不管他是否是宫里的人要来抓她回去的,她都不能丢下他;毕竟是她朝他丢包袱,才害得她失去平衡摔下马的,她难辞其咎。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摔下马,你一定很痛吧!”她担心的蹲下身子,由于天色昏暗,使她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只隐约看出这人的体格相当魁伟,这也说明了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定加倍的疼痛。
“我我要杀了你。”彪形大汉嘶声道,伸出有她三倍大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欲取她性命。
“我不过是害你跌下马,你就算痛,也用不着取我性命吧,我的命一点也不值钱。”她不慌不忙的说,已然明白这人肯定不是宫中派来抓她回去的人。
不过,就因为他不是宫里派来的人,丁晓银心里更愧疚了。
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朝人家无缘无故的乱扔包袱,害得他不幸摔下马,难怪乎他气得想掐死她,这是她罪有应得;可是为此丢掉性命还是说不过去啊。
“谁说你的命不值钱,你的命可值钱,有人为了要取你性命,情愿贴上她的贞洁,就为了要你的命。”彪形大汉想到那名女子,心里便大笑三声。
有女人要自动送上门给大爷他享用,他当然是来者不拒,再说那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放荡呢。
只有初次象征性的反抗他,接着一路上哪一次不是她主动邀约他,真是他妈的贱透了。
所以他才答应她在将她送到龙王宫后,便替她除去这从龙王宫出来的女子。
料不到尚未来得及出手,却让她的包袱击中,继而失去重心,狼狈的跌下马。
这真是他号称绿林怪盗此生最大的羞辱了,怎么也料不到他竟会栽在一名姑娘手上,绿林怪盗狄元熙不禁加重手掌上的压力,紧紧地掐住丁晓银的玉颈。
“你你一定是搞错了,这一生我连一只小动物也不敢伤害,有人会想取我性命,你一定是搞错人了。这位壮士,现在天色昏暗你可别搞错人,害我白白送命啊!”逐渐喘不过气,丁晓银脸色微红,小手不断挥动着。
就在这时从她手中掉落一瓶玉罐子,正好落在狄元熙的身上,他另一手拿起玉罐子,问起:
“这是什么?”说着,他暂时松开了她。
“那是很好的葯物,你适才摔下马一定很疼,只要一抹上这葯粉,包准你不会再疼得那么厉害。真的,我不会骗你,那可是很珍贵的葯粉,一次只要抹上一点点就行了。”丁晓银拼命吸气,把先前所不足的速速补上。
“这葯粉真这么好用。”看了眼毫不起眼的玉罐子,狄元熙不是挺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我,你何不马上试看看?”这葯粉可是雷鹰宇交给她,还说极珍贵,世上少有,要她小心保管,此人竟然还不相信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算她害他摔下马,他也犯不着不相信她啊!
难不成她还会毒死他吗?
等一下,丁晓银睁大眼,他不会正好就是这么想吧?
“你不会以为我会毒死你吧?”说不定他正是如此想她,所以才会一直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瞧他闷不吭声,丁晓银肯定了心中所猜测的,他真的以为她会毒死他。
吧嘛!她做人这么失败,长相这么邪恶啊,让人无法相信她。
“这样吧,我试给你瞧个明白,你就会相信了。”说着她迅速抽出他腰间的短匕,往手指上一画,鲜血立即喷洒而出,她将葯粉倒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只一瞬间,血便止住了。
这神奇的一幕令狄元熙瞪大了眼,抢回她手中的玉罐子,一看再看。
“很神奇吧,你可以马上用用看。这玉罐子就送给你好了。”她瞥了他犹在淌血的右胸一眼,伤口这么大葯粉一会儿就会用完,干脆全给他算了。
“你要将这玉罐子给我?”狄元熙真搞不懂眼前这名清丽女子,他说要取她性命,她不是该趁他受伤之际,赶紧逃命去吗?
何以这会儿却将珍贵的葯粉给他,就为他的胸被突起的石块割伤?
真是奇怪的女子,狄元熙发现自己竟无法再像先前一样取她性命,反而想更了解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奇怪女子。
“给你上葯啊,你这样呆呆地看着我,伤口还是不会好,赶紧把葯粉抹上,血一定马上就止住了。”她说,索性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罐子,替他在伤口上倒上葯粉,没一会儿血总算止住了。
“你看,很好用吧!”她得意的笑道。
“你把葯粉全部倒光了,那么珍贵的葯粉你竟然全部用在我的伤口上,你”狄元熙不知该如何说她。
“葯粉本来就是抹在伤口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她才觉得他莫名其妙呢。
“你该好好保存着,以防不时之需。”狄元熙咬牙道,本想取她性命,现却蒙她所救,这笔帐该要如何清算?
“此刻就是不时之需啊,你的伤口那么大又那么深,不上葯是会流血至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她肯定自己遇上的这壮士,只是空有魁岸的体格,却没有长脑袋。
“你!”狄元熙发现自己说不过她,索性闭上嘴巴不再理她,径自闭目养神。
见他似乎已没事,伤口也没再流血,记起自己还要赶路,丁晓银于是对他说道:
“壮士,你不想取我性命了吧?那我可要告辞了。”
“你这么说难道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狄元熙睁开眼睛,突然开口道。
有人像她这么笨吗?竟然主动问起人家还想不想要取她性命,这种既天真又心无城府的单纯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只身在漆黑的林子游荡,这要遇上什么事只怕她不知道如何脱险呢!
“怕啊,怎么会不怕,可是我先问清楚,免得待会儿你又追上来,岂不更麻烦,我有要紧事不想再躭误时间了。”再说停留愈久,她就愈危险,这万一有人追上来,她当然要跑得愈远愈好。
“要紧事?”狄元熙微瞇起眼睛。
“我娘病倒了,我要赶回去见她。”她很少这么信任一个人,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认为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我送你一程,如何?”狄元熙也不明白他怎么没出手取她性命,反而想护送她平安回去,许是她将葯粉毫不考虑的全用在他身上,此番举动打动了他,唤起他的良知。绿林怪盗不是只会杀人放火,强夺财物的,他仍有好的一面,只是少有机会表现。
“你要送我?”她吃惊的看着他,奇怪的问道:“可是你不是要杀我?还是你终于发现自己搞错人了?”就说他定是搞错了。
“是啦,休再啰嗦,你不是要赶路吗?还不赶紧准备上路。”狄元熙粗声粗气的说,以掩饰他粗犷的睑上那抹淡淡的红潮。
“我这就去准备。”丁晓银轻笑着抱起地上的包袱,在跑向灰马时回头对他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狄元熙望着她跑开,心中楞楞地重复着她的话。
好人?好人这名词几时可以用在他身上了?好人?哈!炳!他是好人吗?
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好人,绿林怪盗被一个小姑娘称为好人,这象话吗?
好人?哈哈!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