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骨再次碎裂,但他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痛楚,因为心中泛起那阵阵椎心裂骨的疼痛,虽勉强运力抵着,连身子也在颤抖,根本不能忍受这种痛苦。
情急之下的宛儿伸手点了赵烈的穴道,防止冲动之下的他发出声音,惊动隔壁的汪洋,绵软小手心疼替他解开双手的绷带,含泪小心把碎裂的骨头接好上药。
宛儿虽然点了赵烈的穴道,却没有能阻止他继续聆听隔壁传来的声音,赵烈双眼睁得大大的,里面包含了极度愤怒和异常坚定的决心。
外表儒雅温文,善体人意,一表人才的汪洋忽然把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大声对小红道:“妈的,象你这种老女人老子肯看看已经是你的福气了,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哭泣,害得老子好心情也没有了。”他说完后伸手朝面前的酒壶一抓,吸出里面鲜红的女儿红,顺手把这些美酒凌空洒到小红裸露的身上,刺眼的烈酒混合着她悲惨的泪水一起无声流下,心情郁闷的汪洋忽然抓过身边的蓝月,绿风两女,拼命灌了她们两坛酒,然后扬长而去,只剩下她们趴在地面无声哭泣,这些胭脂俗粉他还看不上眼,迟迟找不到赵烈也让他没有什么兴趣。
良久,小红收拾好衣裙,擦去脸上的泪痕,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这个时候,宛儿确定丐帮人马已经离开怡红院,这才替赵烈解开穴道,刚才他身子一直在激烈颤抖,而且眼中那极度的愤怒和冰冷让她胆战心惊。
出乎宛儿的预料,赵烈刚才那恐怖的愤怒似乎突然消失,滔天的愤怒和耻辱眨眼间就变成宁静的水面,甚至连一点涟漪也没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身边的宛儿望着冷静如冰的赵烈,不知为什么,心中却忽然涌现一种极度的寒冷感觉,仿佛面前的赵烈是一把出鞘的锋利长刀,什么都不能把他击垮,纵然浑身伤痕累累,但依然如钢铁铸就,永远不会倒下,她仿佛望到他胸膛里面那颗比刚铁还坚硬的心。
赵烈的眼睛并没有望向走进来的小红,只是淡淡道:“刚才那人是丐帮帮主汪洋,我一定会砍下他的人头,哪怕是和整个丐帮为敌!”平淡的话语宁静如水,没有任何火气愤怒,仿佛是在和老朋友叙家常一样清淡平和,但宛儿却感受到其中那坚强如铁的决心,她抬头望着他宁静的双眼,忽然觉得他变得让人无法琢磨,虽然站在面前,伸手可及,但却感觉距离好远。
汪洋与丐帮大队人马虽然把这座小城翻了个底朝天,但依然没有找到赵烈,失望之下的汪洋带领大队人马无奈离开了这里。赵烈惊现江湖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遍武林,忽然再次神秘消失,但赵烈身中剧毒坠落拦江生还的传奇让人感叹佩服,他究竟能否翻身成了武林中最红火的猜想,江湖中不少渴望一战成名的英雄侠少和神刀门并没有放弃追杀,继续在江湖中苦苦找寻他的下落。
秋日烟雨迷梦的江南水乡让人迷恋,温婉如玉的小镇,三面环水,清澈如练,那清澄的碧水少说也有七八里地,洋洋洒洒,溶溶曳曳,象一条玉带逶迤在两岸的绿树丛中,居室的一半延伸至河面,下面用木桩或石柱支撑在河床中,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秋雨细细,淅淅沥沥在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画着涟漪,河畔有几棵垂柳参差着落,仿佛还美滋滋地在甜梦之中,只是黑褐的枝条随风吹拂着水面。
临河的小街蜿蜒细长,一块挨着一块铺砌的石板路似乎没有尽头,被岁月磨得光滑如玉,小街两侧栉比鳞次的几乎是清一色的乌檐青瓦,小楼屋檐比翼,上透一线蓝天,下照人影憧憧,自是一番含蓄深邃的意境,碧波涟漪的市河上,小船来往,橹声咿呀,时不时晃荡着倒映在水中的水阁和岸边的林木,轻悠明快,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桥洞。
河畔一座枯败的古宅犹如风烛残年的老妪,披满了岁月的沧桑,风华不再,丰韵无存,高厅倒塌,回廊断弃,园林荒芜,秋雨渐渐停歇了,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的老头走过残破不堪简陋的门厅,咳嗽着穿过弯弯的月洞门,静静坐在题有“桐风雅居”的照壁下,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颤微微地提笔艰难地作画,很快地,面前的宣纸陡然展现一幅美妙的画卷,墨绿的桧柏矫似游龙,虬结的枝干透着力度,翠绿而细腻的雀梅枝繁叶茂,逶迤向地,飞流直下,气势不凡,最醒目的是罗汉松,显得凝重端庄,伸展的枝干托着层层青翠。
不知什么时候,里屋里面轻轻走出一个蓝色身影,默默站在老者身后凝望他挥笔作画,背负双手,神情如这宁静如画的江南水乡一样平和自然,全神贯注,心仿佛也随着老者飘逸纵横的画笔在动,脸上挂着淡淡恬静的笑容,正是前些日子忽然从江湖中消失的赵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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