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镯:“这个是金的吗?看着份量很足,戴着会重吗?”
赵朴真却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笑道:“这是黄铜的,空心的,不沉的。”黄铜?赵灵真热情退却,就是这南蛮地方,也只有穷人才戴黄铜的首饰!
倒是赵朴真摸着这手镯,却是想起了送自己这防身手镯的应夫人来,微微有些出神,应夫人的亲生女儿,其实是上官筠呢……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能让收养的养子们对她如此敬爱和孝顺,自然是因为她在照料孩子方面,也是随时随地能感觉到她的用心和关心。陪着应夫人的那几个月,应夫人对她的无微不至,让她对母亲的想象更为充实和逼真。用饭只要多夹了哪样多一些,哪样菜以及类似的菜式就会时常有,口味重还是轻,爱咸还是爱甜,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明明自己喜欢清淡素雅的,却偏偏给她添置了大量颜色鲜明花样活泼的衣裳。
她一直想着若是自己见到母亲,一定也是这样子的吧,然而,这两日,她却依然感觉到了隔阂和生疏来,饭菜很丰盛,却无人问问是否合她的胃口,热情,却不亲近,她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得到。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委屈,她有些失落,却安慰自己因为才回来罢了,强打精神,和赵灵真说话,赵灵真又问了些京城里的事,才起身告辞,转身去见了罗氏。一见到母亲却气笑了:“阿娘!什么最受宠的女官,你们都被骗了!我看她就是个普通宫婢,平日打打杂收拾收拾书罢了,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虽说有几件好衣服,那都是穿过的罢了,听说京城的贵人,衣服都是只穿几次就赏下人的,想必就是这些,面上光罢了,实际并没什么钱财。就这样你们还巴巴地把这个女儿认回来当宝贝呢,打的如意算盘,呵呵。”她冷笑着。
罗氏正坐在榻上看着榻几上的纸张,看到她冒冒失失地撞进来,满头都是汗,拿了手巾替她一边擦汗一边教训她道:“好好待她,莫要露了形迹,否则被和你爹爹不和的人知道了,你爹爹要丢官的!有没有的,嫁出去便好了。”
赵灵真撇了撇嘴:“知道了,现在打算嫁给哪家?”
罗氏挥了挥手里的纸道:“找了好几个相熟的媒婆,正在看人家呢,这是才送来的几家,高不成低不就的,可不好找。”赵灵真十分感兴趣的凑上去一边看一边问:“是哪户人家?”
罗氏嗔怪道:“你们姑娘家不好关心这些的,被你阿爹知道又要罚你。”
赵灵真撒娇道:“知道阿娘最疼我了,说嘛。”
罗氏皱着眉头道:“一个是土司衙门的梁录事,今年二十四了,已是七品官身,年岁相宜,听说人性情也好,能干,写得一手好文章,很得土司大人看重,前途光明,就是家里弟妹多了些,有些穷了些,怕是拿不出多少聘礼,家里负担又重,若是你姐姐嫁过去,恐怕也顾不到咱们家里这头。还有个韦司仓,年如今是找续弦,但是家资富裕,家里铺面多,又有一座茶山,年岁却大了些,已三十二了,怕你姐姐要嫌弃,其他几家都不如这两家,先放着了。”
赵灵真道:“找的都是官身啊,阿娘已是很用心了。”
罗氏道:“咱们这边没什么好人家,怕是你姐姐都看不上,若是知道你和世子的婚事,怕是心里不平,所以还得再找找。”
赵灵真撇了撇嘴:“我和世子,那是长辈定下来的!有她什么事儿?咱们这边,好婚事自然是不多,她若是看不上,就该在京里出嫁啊,既然回来了,可见在京里也是混不下去的,这会子嫌什么。咱们家不欠她的,要不是爹娘你收留她,她早就在山里被野狼给吃了,要不是你给了她身份送她进宫,她有今天的风光吗?现在还让她占了嫡长女的身份出嫁,嫁入官身,说不定她原本就是个农家女呢,这些际遇,都是咱们家给她的!”
罗氏看了看外边,轻声道:“不许再说这些了,你姐姐……当初身上的襁褓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也不知如何落的难,当年要不是真的舍不得送你进京,咱们也不会留下她,她替你遭了这些年的罪,你喊她一声姐姐是应当的,这事儿你好好给我瞒严实了!不然你阿爹就是欺君之罪!咱们全家都要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