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听到石孔中发出一阵极轻的铃铃之声。岳少俊翟然道:“这铃声好像从地底发出来的。”
话声未落,但听右首石壁间,紧接着响起一阵轻震,两方巨石缓缓的向内缩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窟,一道石级,延伸而下。恽慧君喜道:“竺姑娘真能干,要不是你,我们一辈子也找不着呢。”竺秋兰道:“恽小姐夸奖了。”
她一手擎着千里火把,回头道:“我先下去,给你们照路。”岳少俊道:“竺姑娘,还是在下先下去。”
竺秋兰嫣然一笑道:“不要紫,我先下去也是一样,”举步往下走去。岳少俊怕她有失,也急忙跟了下去,恽慧君回头吩咐道:“小翠,你留在这里,别让人家把我们关到里面去,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出声知会我们,知道么?”小翠道:“小婢知道。”
恽慧君说完,也就举步朝地窖中走下。宋文俊等表妹下去之后,才跟着她身后走去。石级尽头,是一条不太长的通道,左首有两道铁门。都未上锁,推门进去,一间堆置的是空酒罐。另一间堆放的破旧家具和木柴。通道尽头处,也有一道铁门,里面空无所有。岳少俊道:“这一间。就是囚禁在下的所在了。”
大家进入铁门,竺秋兰举着千里火把,到处察看了一遍,才直起腰,脱道“这里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由此看来,贼党真的已经撤走了。”
岳少俊失望的道:“看来这里不像是贼党的巢穴,可能他们只是临时占用的罢了。”恽慧君道“这里不是贼巢,怎么会有机关?”
宋文俊道:“这算不了什么,不少大户人家,为了防盗,都有地窖,这不能证明这里就是贼党巢穴。”恽慧君道“那就回上去吧。”
四人依然拾级而上,走出地窖,但见小翠一手握着短剑,站在假山洞窟门口,显然并未发现什么事故,这就可以证明那仲姑娘一伙人,果然全已撤走了,退出假山,老远就看到霍万清一个高大的身形,急匆勿的奔了过来。
宋文俊咦道:“霍总管莫非有什么急事?”随着话声,立即当先迎上去。恽慧君、岳少俊、竺秋兰等人,也随着跟了下去。
刚穿过水榭,霍万清已到了桥边,站定下来,拱手道:“公子,表小姐原来在这里,老朽到处都找遍了”宋文俊问道:“霍总管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霍万清道:“老朽搜索全宅,并无任何发现,只是老庄主打发宋兴,急急赶来,要公子和表小姐尽快回去。”宋文俊问道:“宋兴是否知道,爹有什么事么?”
霍万清道:“老朽听宋兴说,好像扬州有人来了。”恽慧君问道:“我家来的是什么人?”霍万清道:“老朽不清楚,宋兴只是说。
老庄主要公子和表小姐火速回去,好像有十分急要之事,等公子和表小妹回去商量。”宋文俊道:“既然如此,表妹,咱们快些回去吧。”恽慧君点点头,回过身去,朝岳少俊幽幽的道:“岳相公,你莫要忘了扬州之约才好。”
这句说得极轻,大概只有岳少俊左耳才能听到。岳少俊还未答话,宋文俊、恽慧君、小翠三人,已经随着霍万清离去,但自己耳边,依然索绕着那充满了希望、幽幽的娇柔的声音。竺秋兰叫道:“岳相公,人家已走啦,你还出什么神?”
岳少俊轻哦一声,说道:“你说什么?”竺秋兰披披嘴,问道:“我看恽小姐走的时候,好像和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岳少俊脸上一红嗫嚅的道:“没没有什么,她只是和我说了句再见”竺秋兰道:“不用再说啦,她和你说了什么,我是不该问的,嗯,我们也该走了。”
离开大宅院,岳少俊四顾无人,低低的道:“竺姑娘,我总觉得那座大庄院,不无令人可疑”竺秋兰扭头笑道:“所以我们要离开咯。”
岳少俊愕然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竺秋兰道:“我们离开了,表示我们并不怀疑那座庄院。”岳少俊道:“那么我们要不要再去?”竺秋兰嫣然笑道:“自然要去,只是不是现在。”
岳少俊道:“那要什么时候再去?”竺秋兰目光一抬,低声道:“有人来了。”迎面果然有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岳少俊也就不再说话,两人循着石板路,走到镇上,差不多已是午牌时光。竺秋兰道:“我们找个地方打尖,午后就赶着进城里去。”
岳尘俊点点头,还未开口,听有人叫道:“来,二位请过来坐下谈谈。”岳少俊回头看去只见大街转角上,摆了一个算命看相的测字摊,墙上张挂着一方白布,上书“赛管辂金铁口测字论相”几个大字。
一张小方案后面站青一个头戴爪皮帽的瘦小老头,不过五十来岁,斗鸡眼,酒糟鼻,嘴上留了两撇黄苍苍的八字胡。
脸色焦黄,瘦得只剩了一把皮包骨。身上穿一件已经洗得发了白的青竹布长衫,手里一把又阔又长的竹骨摺扇,指点着招呼自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