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要把归云庄化为一片瓦砾?”恽慧君喜道:“是爹回来了。”
大家抬目看去,果见晨曦中,正有两条人影,飘行而来。前面一个是道人装束的老人,胸飘五络花白发髯,脸色红润,貌相清瘤。说话的是后面一个青袍人,长眉凤目,黑须飘胸。这两人正是淮扬三杰中的老大淮南子胥哲夫,和老三淮扬派掌门人,人称淮扬大侠的恽钦尧。易华忙喜道:“大师兄也来了。”
火灵圣母端坐在轿中,冷然道:“来的是恽大侠么?方才这话是老身说的。”恽钦尧行到庄前,目光朝轿中一注,愕然拱手道:“会是圣母鹤驾在此,在下不知何事开罪了圣母?竟然劳动圣母到敝庄来问罪?”
火灵圣母平日虽然目空四海,但人家淮扬三杰,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尤其淮南子肯哲夫以“大拿云手”成名,有江淮第一高手之誉。
今日之事,一旦闹翻了,自己也未必能占便宜。她心中尽管暗暗响咕,脸上依然一片冷峻之色,沉声道:“你不会先问问你的老婆。”淮南子臂哲夫修眉微摆,回头问道:“老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易华佗就把经过情形,扼要述说了一遍。
胥哲夫拱手道:“此事也许是一场误会,圣母方才不是说过,岳相公并非贵派劫去的么?圣母名重武林,说的自然可信。”火灵圣母厉声道:“是老身劫待的,你们又待如何?”
胥哲夫含笑道:“圣母不可意气用事,贵我二派,平日并无过节而言,圣母何必硬把事情搅在身上,伤了双方和气。”火灵圣母道:“这是你们逼我这么说的,老身一生从未怕过什么人,就算伤了和气,我也并不在乎。”
恽钦尧朗笑一声道:“圣母此次亲出江湖,志在四海,自然不在乎区区淮扬派了,只是事有本始,劫持那位岳相公的,既然另有其人。圣母似乎犯不着为一个不知名的人,把事情包揽过去,传出江湖,岂不令人讪笑?”
火灵圣母愤怒的道:“江湖上谁敢笑我?”淮南子骨哲夫拱拱手道:“淮扬派虽是一个地方门派,在江湖上一向尊重各大门派,不敢招惹是非。
但也从不怕事,还望圣母见谅为幸。”淮南子平日好道,与人无争,但这几句话,却说得极为硬朗。火灵圣母沉哼一声道:“好吧,冲着你淮南子,老身郑重的说一句,岳少俊绝非崆峒派劫走的。”说完,一挥手道:“咱们走。”
两名侍女迅快的放下轿帘,两名抬轿的壮汉立即抬起软轿,拔腿就走。恽钦尧拱拱手道:“圣母好走,恕恽某不送了。”
祝巧巧是骑着马来的,赶紧翻身上马,跟着轿后驰去,靳半丁一干人也随着疾奔而去。易华伦走上一步,躬身道:“大师兄怎么也下山来了?”胥哲夫微唱道:“江湖乱象已萌,到处都显得动荡不宁。
尤其下月掷钵禅院之会,更为重要,听说各大门派都将派人会合,掌门人也接到了一份请束,特地去找愚兄,咱们三个,好好合计合计。”
大家回入庄中,恽钦尧请二位师兄到书房议事去了,恽慧君跟着娘,走入后院,一边说道:“娘,女儿要找岳相公去。”
恽夫人道:“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你到那里去找?”恽慧君道:“女儿和小翠改扮一下,就在城里走走,也许可以探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亦未可知。”恽夫人拗不过女儿,说道:“你爹赶回来了。
一定可以查出劫持岳相公的人来的,唉,你就是性子急,好吧,你要和小翠出去走走,也无不可,只是别走得太远了。”恽慧君喜道:“娘答应了。
女儿这就去换衣衫,小翠,咱们快走。”不多一会,恽慧君和小翠都换了一身男装,一个扮成读书相公,一个扮成了书僮,悄悄离开了归云庄。
星月朦胧,天色幽暗,从杨州通往真州的一条石板路上,正有几条人影,起落如飞,直奔真州,尽管天色黝黑,就算没有星月,但用石板铺成的道路,即使没练过夜行眼的人,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何况这几条人影,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他们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施展轻功提纵,一路上自然奔行得极快。不多一会,已经奔近真州城下。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脚下不觉一停,跟在他身后的人,也一齐刹住身形。
这一停,才看清楚一共是四个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紧身劲装,只要看他们身材,一望而知是些女的。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生得颀长而苗条,这时回过身来,低低的问道:“胡嬷嬷,你抱着他,过得去么?”
第二个身躯矮胖的白发者妪,但她一头自发早已用黑布包了起来,两手平托,臂弯里抱着一个人,闻言尖笑道:“二小姐真把老婆子看成七老八十岁了,这点城垣,老婆子手里再加一个,也一样过得去。”
颀长而苗条的二小姐朝矮胖老妪胡嬷嬷双手横抱着的人看了一眼,叮嘱道:“胡嬷嬷,你可得小心,他”胡嬷嬷没待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