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亭冷哼一声:“早在来府城时,我就知道畹姐儿不可能那么大肚,真心实意要帮咱们买茶园的。我早就做了第二手准备。放心,来了府城这么久,大房的人虽然领着咱们四处转悠,不帮咱们买茶园,但好歹你老爷打着通判老爷的旗号,结识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其中一个,还跟大房有过过节,而且……”他嘿嘿笑了起来,特意把笑声笑得十分奸诈,“老爷我这两天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钱旺见苏长亭不说,他也没有问。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可知道有些事老爷不让你知道,你千万别去主动打听。有时候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还是老实呆着听命令就好。
车马照着苏长亭的吩咐,到了一处巷子停下。苏长亭下了车,进入了一所宅子里。这处宅子年久失修,十分破旧,而且只有一个小院和两间连窗户都破了大洞的屋子。
苏长亭却是心无旁骛,下了车就直奔一间屋子。钱旺见状,连忙跟了进去。却见前头进来的苏长亭正站在屋子后头的那堵墙前,似乎在看什么。钱旺好奇走过去,才看到那堵墙因为年代已久,已经开裂了。苏长亭正透过那条裂缝朝后面张望。
钱旺比苏长亭高了一个头,正好能够在他头顶上透过裂缝看过去。只见对面就是一处宅子的门前。那宅子不过是平平常常的四合院,青砖黛瓦,建造的用料不错,四处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大门的黑漆还是新的,门前的槐树也十分精神,显是有人用心打理过。但在见过世面的钱旺看来,这样的宅子,在府城这个地方,也不过是家境殷实的平常人家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心里虽然存有疑问,但他也没问,只是站在主子的身后,静等着看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了不知多久,安静的胡同口响起了马车声,不一会儿就有一辆普普通通的青布桐油马车驶了过来,停在了这处宅子的门口。
苏长亭立刻挺直了身子,眼睛狠不得塞进那条小缝里,朝外面看去。
钱旺也伸长了脖子偷窥。
只见一辆青绸作面,青绸上还绣着精美花纹、花梨木作辕,马匹骏逸不逸的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了那处宅子门前。紧接着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身穿福团花深紫色锦袍,看上去像是个富商。他左右看看,似乎看到四处没人,这才轻叩了那宅子的大门。不一会儿,大门“呀”地一声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迎了出来,对中年男子笑道:“黄老爷,您来了?里边请。”
那位黄老爷点点头,侧身进了门。
车夫不用人吩咐,甩了一下马鞭,枣红马儿拉着马车朝前驶去,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老头儿并没有把门给关上,而是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了门前那棵槐树下面,摇着手里的蒲扇,像是在乘凉。
钱旺见苏长亭仍紧紧地盯着外面,丝毫没有要歇一歇的意思,他也跟着紧紧盯着那处宅子。
隔了大约有一顿饭的时候,钱旺觉得自己腿都要站麻了,却见自己主子仍然一动不动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似乎感觉不到疲惫似的,他心里颇为诧异。自家这个主子,做什么事情都想投机取巧,是一个不肯下苦功夫,吃不得苦头的人。要是往时,遇到这样的事,他早就叫苦连天了,这会子竟然能比自己还能吃苦。
钱旺对即将发现的事越发好奇起来,盯着对面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唯恐错过什么事情。
这时候,巷子里又响起了马车的辘辘声。这一回来的却是一辆普普通通的清桐油马车,马车也在宅子前停了下来。
钱旺见自家主子精神一振,他越发瞪大了眼睛。只见这辆马车一前一后下来了两个人,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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