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这才跟苏玉畹说上两句,可没想到这丫头不是鸿儒巨擎家庭出身,以前教授她学业的先生也不是什么高学问的人,但她记性好、悟性高,看的书还挺多,最重要的是还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且一点就通,是个极聪明的学生,这一下就把他的谈兴勾起来了,他不知不觉就多说了几句话。
邢予妍并不知道颜安澜曾经向苏玉畹提过亲的事,也不知道颜安澜的具体身份,只知道自家父亲对他极为尊敬,家里宴客时这位颜安澜也是座上贵宾。但她哥对苏玉畹印象极好她是看出来了,母亲又喜欢苏玉畹,苏玉畹可以说已是她家内定的嫂子了。这会子这位嫂子却还毫无所觉,跟别的男子相谈甚欢,她在旁边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趁着他们两人说话的空当,她赶紧插话道:“苏姑娘,我不行了,脚痛得很,走不动了。咱们什么时候下山?”
苏玉畹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爬到半山腰了。她自己是个爬惯了山路的,以前在松萝山上,哪时不跟着父亲在山上乱跑?但邢予妍这种深闺小姐就不行了,能走到这里,她的忍耐力已让苏玉畹刮目相看了。
想到这里,苏玉畹不由责怪自己不够心细,没有照顾好邢予妍。
她忙笑道:“行了,不走了,咱们马上就下山。”她低头看看邢予妍藏在裙子下的脚,又抬头看了看天,“不过下山还有一段路呢,你走不动的话,咱们先歇歇吧。反正现在天时还早,不到午时。”
他们出发得比较早,辰时就已到茶园了,此时爬了好一会儿山,也不过才是巳时过两刻,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此时估计吴正浩才刚把厨子、下人和菜拉回来,收拾屋子也需要一段时间,与其下了山在屋子前面傻站着,不如在山上歇一会儿脚才走。
邢太太被大儿媳妇那身体给吓住了,所以她去世后,强迫着邢予妍跟着哥哥练武。这两年邢予妍的身体确实比以前好很多,但这也是相对于以前而言。如今爬了这么一里路的山坡,她也是累惨了。听了苏玉畹的话,她也没矫情地拒绝,点了点头道:“也好,顺便等等我哥和沈公子。”
她心里也甚会打算:这里没有桌椅,她们想要歇息,那肯定得让丫鬟把帷布拉开遮一遮,这才方便坐下。男女有别,颜安澜脸皮再厚也不好再跟着她们,如此一来,就能把这位不识相的颜公子跟她家嫂子分开了。
而且,下了山后就赶紧让母亲找人去提亲,免得再有人凑到她嫂子面前去套近乎。
邢予妍打算得极好,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听说邢予妍要歇一歇,颜安澜就不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他说了一句:“我去看看邢公子和元嘉。”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蔺智,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今日要爬山,苏玉畹是有备而来的。颜安澜刚走,她就招呼立春和谷雨拿出帷布来,邢予妍带来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也上前帮忙,在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围了个圈。立春又在地上铺了一块油布,从食盒里拿出点心、茶水来给两位姑娘食用。
苏玉畹又吩咐谷雨:“你出去看看表少爷他们下来了没有,下来了就叫石健去给他们送些吃的。”
谷雨答应一声,拿了块油布,提着另一个食盒就出去了。
邢予妍见苏玉畹还惦记着哥哥他们,又见油布上摆放着的点心十分可口,茶水竟然还热着,不由心情大好,问道:“你怎么准备得这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