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跋扈的行事风格,他真担心他回了休宁,魏家人会来闹事。到时候让人看了笑话,休宁他都没脸回去了。
想到这些,他就满心郁闷。
“还没定。”他随口答道,看看空空如也的厅堂,他有心想甩袖就走,回家去,可又担心进一步得罪陈明生,不敢这么失礼。好不容易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没等吃饭,就先行离开了。回家后,还得忍气叮嘱母亲,如果殷氏过来探病,不要为难于她。
他们二房,现在还惹不起大房。他准备等镇北候从京城回来搭上了关系,再来好好收拾陈明生和苏玉畹。
也因此,殷氏第二日过来探病,苏老太太对她极为客气,魏氏装病在床,跟林氏斗智斗勇都来不及,也没精神搭理她,殷氏这一次请安倒是极顺利,跟苏老太太商量了回休宁的时间,便回了新宅。
过了几日,苏家大房就先回了休宁。
苏玉畹得给休宁的掌柜、管事、伙计发年礼,上山去探望大方大师,又是一通忙碌。
这日吃晚饭的时候,殷氏对苏玉畹道:“怎的你祖母、二叔他们这个时候还没回来?那日我去探病,你祖母明明说迟我们两日回来的。”
“谁知道呢?”苏玉畹淡淡道,“二婶病成那样,想来是动不了身吧。”
殷氏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以前苏长清还在世时,孟姨娘整日争宠,袁姨娘在开始时也不是省油的灯,殷氏虽然软弱了些,却也知道这些女人的手段。那魏氏看似一副病态,实则是往脸上多打些粉,再用眉黛将眼晕画一画,病容就出来了。那副样子,不过是哄哄苏长亭罢了,还真没到病入膏肓、回不了休宁的地步。休宁有祖坟,有祠堂,苏长亭作为如今苏家最年长的男丁,过年是一定要领着弟弟、子侄们给祖宗进贡上香的,又岂能因着魏氏的胡闹,就不回来?
不过她觉得自己问女儿这个问题也是为难人——畹姐儿人在休宁,哪里知道远在府城的二叔家里的事呢?
苏世昌则疑惑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总觉得二房如今闹成这样有姐姐的手笔,不过很快他又打消了念头。二叔纳不纳妾,又岂能是姐姐能左右的?还是二叔自己喜欢女色,惹出来的麻烦。
苏玉畹虽说有心教导苏世昌,但有些事情,她是不会跟苏世昌说的。吃过饭,她回了房,问谷雨:“府城那边可有信来?”
谷雨将一封信递给苏玉畹。
苏玉畹将信拆开,看了一遍,放到灯上烧了,看着它变成了灰烬,这才微微一笑,道:“二老爷,会回来过年的。”
此时府城里的苏长亭,看着自己新买的茶园里的茶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冲着茶园管事大叫:“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茶树怎么会出问题?”
刘管事也一脸的懵逼:“小、小人们真不知道。这些茶树一直都是好好的,而且小人们都是照着常规打理,浇水施肥除草,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施肥?施的什么肥?”苏长亭眼珠子一片血红。
“就、就是羊粪,往常咱们在松萝山上也这么施的。”刘管事觉得自己都快要冤枉死了。
他也是苏长亭手下的老管事了,以前是管松萝山上的茶园的。后来松萝山上的茶树被砍掉,苏长亭就把他抽过来管理这两处茶园。两处茶园虽然离得比较远,来回跑比较辛苦,但他知道两处茶园是苏长亭现在唯一有收益的茶园了,开春后赚不赚钱,就靠这两个地方,为此他競競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雇工们浇水施肥,他都亲自盯着。他打理了十几年的茶园了,哪里会出什么错?可这些茶树,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枝条发黄,开始枯萎。
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