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便不是宋疏瑾派来杀我的人,我以往性子确实招惹过不少人,可到底是些女儿家的恩怨,用得着置我于死地吗?”云浅凉心里很不安,那份不安源于记忆之外的未知。
那日书房谈话,无意间发现,在云起南心里,她这个草包女儿竟然是个拥有擅闯云相府书房的人。
分明除了性子跋扈嚣张,骄横任性,她就无半个强势的点,说得难听些她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云起南怀疑是她擅闯书房,简直天方夜谭,无从说起,可他偏偏是怀疑了那么没用的一个人,太过突兀,反令人生疑。
寂栖迟亦是奇怪,杀她一个弱女子还需要在剑上抹毒吗?
“这件事我会查。”顾亦丞心里有数,不曾与她多言。
云浅凉把东西收拾好,准备继续慢跑。
顾亦丞起身到屏风后准备换官服,起身时,腰间玉佩轻晃,他垂头盯着玉佩看了会,叫住要翻窗出去的云浅凉。
“等一下。”顾亦丞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走向窗边,“这个给你。”
云浅凉拎着玉佩的绳结,将玉佩在眼前晃了晃,翠绿的圆形玉佩刻着浅浅的纹路,纹路似迷宫般布满了整块玉佩。
“包扎的报酬?”云浅凉不是很满意。
比起玉佩,她更喜欢实际点的东西,比如:钱。
“你身边只有十三,十四可以调遣,想来是不够,拿着这块玉佩到正安当铺,掌柜会带你去挑。”顾亦丞解释。
“我不要。”云浅凉一口拒绝,把玉佩还回去。
她虽说过为他所用,但不代表她愿意在权势争斗里越陷越深。
玉佩这类东西,往往意义有所不同,接了她将再往权势的漩涡里靠近一分。
顾亦丞皱眉,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心气不顺了。
她可知这块玉佩价值连城,持此玉佩等同他亲临,顾家暗卫以及遍布在各地的顾家从属皆需服从号令,他心情好方才给她,她还不识好歹的拒绝!
“我自有用意,你必须拿着。”顾亦丞强势打消她退还的念头。
“好吧。”云浅凉收回举累了的手,把玉佩挂在腰间,“可凶手还未抓到,我得查案,暂时没空,挑人之事待闲了再说。”
顾三站在一旁,看着那块玉佩易主,有话想说,最终还是忍下了。
“罢了。”顾亦丞无奈,“顾三,你去给她挑。”
“是。”顾三领命,询问:“夫人想要怎样的侍从?”
云浅凉蹙眉,挑选的是日后跟在身边的人,得挑些顺心顺眼的才行。
见云浅凉为难,顾三体谅道:“夫人不急,可以慢慢想。”
“不用。”云浅凉道出自己的要求,“挑些招财的就行。”
顾亦丞再次忍俊不禁,掩嘴偷笑,眉眼都笑弯了。
招财的,这是形容人?
顾三眉头微跳,谦虚请教,“何种人才算招财?”
“运气,财气,手气,义气。”云浅凉掰着手指头数,“要能集于一身最好,倘若不能,总得占其一。”
顾三:“……”
您这挑的哪里是侍从,分明是要挑适合去赌场玩的人。
“就这样,其他的你看着办就行。”云浅凉从窗子翻出去,继续慢跑锻炼。
云浅凉的身影淹没在浅浅的昏暗里,渐行渐远。
顾三恭候主子更衣,终是没忍住多嘴询问,“相爷是信了夫人?”
屏风后更衣的顾亦丞动作流畅,心中已有定论。
“顾三,你不觉得她很好玩吗?”顾亦丞反问,言辞间笑意难掩。
“那您将密文令给夫人,是想逗她玩玩,试探她是否会把密文令交给云相府或是瑾王?”顾三始终是还记挂着云浅凉先前的与瑾王的那点事,怀疑她会背叛顾相府。
“不是,想给而已。”顾亦丞答得轻巧,思及一事,嘱咐道:“交代下去,日后夫人去过何处,做过何事都无需向我回禀,她想做之事,只许暗地里帮衬着,不可阻止。”
他既然决定把密文令送给云浅凉,便不会再追究她与宋疏瑾之间的前缘往事。
自今日起,她是他的妻,他不打算放了。
倘若这些全是她的手段演技,他不介意学学天徽帝,做一回棒打鸳鸯的无德之事,反正人他是娶进门了,想甩手离开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