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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病。”
沈天宁略微迟疑,“名字太复杂,不记得,不过不是大病,做了手术就能痊愈。”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不去公司的理由?”
他唇抿了抿。
“不少老股东向我告状,说你不务正业,前些年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最近玩脱了水,几个项目都没有接。”
顿了下,“你怎么说。”
“该进行的项目并没有耽搁,只是取消出差罢了。我每天在医院也有用电脑对接,该处理的事情不会漏掉。”
“那你能解释下。”
正慢慢朝着晚年进军的沈老太面孔并不苍老,但眼眸浑浊,一看就是饱经风霜,不是养在温室里的人,再严谨的保养也难免让岁月在脸上刻上无法掩盖的皱纹。
搽上粉底后,脸色更显苍白,深眉紧皱,像是在办公事。
修得十分精致的手指涂抹上墨绿色的丹寇,镶的钻是升值品,时间越久越珍贵。
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油绿色的光线,格外刺眼。
再刺眼,沈天宁还是看见那只枯瘦的手,扔来了什么东西。
一份转让执行官职位的草拟合同。
因为没有决策,所以在原版的A4纸上用了碳素笔修改,而字迹,正是沈天宁自己。
“沈家的家业,你是想转让给别人吗?”沈老太慢慢地问道。
这个东西,沈天宁完全没想到会落入别人的手中。
大脑来不及思考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池,几秒的迟疑后,他简单解释:“只是觉得工作有点累,把部分的工作交接给别人罢了,不影响集团运转和沈家股份。”
只是招收一个信得过的代理人罢了。
“天宁,我知道你从小就不是鲁莽的人,你和你的那些小伙伴不同,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但这也是致命缺点。”
面对奶奶的质疑和说辞,沈天宁没有反驳,静静地听着。
大脑却间接地思索,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这件事只有他和秘书两个人知道,因为草拟合同是小秘书擅长的,也习惯这么做。
但是秘书跟了他很多年,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但谁知道呢,商参还是多年好兄弟呢,不也有背叛的想法吗。
“是秘书告诉您的吗?”沈天宁问道。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就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累了。”
这两个字,充分体现沈天宁现在连编谎话都不愿意。
他不擅长说谎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天宁,你知道,奶奶虽然退下去了,但如果我想刨根究底的话,你们这些年轻人未必是我的对手。”
沈奶奶说话的时候平视着他,试着从眼神里揪出蛛丝马迹。
很遗憾,并没有用,沈天宁不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会尽最大力去隐瞒。
“奶奶。”沈天宁仿佛下定决心,略显迟疑,“我要是说了的话,还希望您不要生气。”
用了敬语,似乎事情非同小可。
沈奶奶做好了准备,“你说。”
“繁星的身体最近出了点事情,我想等她病好之后,辞职,一家三口去另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安静的地方,大概只有天堂最安静了,当然不是他们母子去,而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