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小叔?顾小叔?”
顾寒倾嗯了一声,再次扣住她脑袋:“别动,现在还疼吗?”
“好像……不疼了。”姜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药膏化在她眼中就不疼了,是她自己胆子小,被吓着了而已。
顾寒倾心不在焉地应了,漆黑一片的眼底描绘出独一无二的姜锦。
眼睛紧闭着的她,看不到外物,就只有抓住身边唯一的他。脸上全然没有恐惧害怕,有的只是彻头彻尾的信赖。
在顾寒倾这头心思深沉的腹黑狼面前,毫无防备的小白兔就像是一盘香喷喷的大餐,任他随意采撷。
那张极尽完美的画笔勾勒出来的眉眼,敲开了他坚硬如石的心防,训练多年养成的克制与内敛,尽数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她就是那魅惑一切的妖精,什么都不用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成了让他深陷而不得自拔的毒药。
连心神都被攥去,唯一的心念就是靠近……靠近……
姜锦隐约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靠近自己的脸颊。
她看不见,就只有喊“顾小叔”。
她的声音成了魔咒,生生暂停了他的动作。
等他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心里波涛骇浪岂止千重。
他距离她近在咫尺!
险些就吻了她!
顾寒倾懊恼地抬起头,淡淡袅袅的遗憾舍不得离去,勾着他的心尾飘荡。
姜锦的信任与毫不防备,成了对他最大的讽刺!若不是她喊了一声顾小叔,他就枉顾她的意见吻上去了!
这样的事实冲击着顾寒倾多年来形成的认知,他紧紧闭住眼睛,剑眉皱起,悄无声息到姜锦越发疑惑。
“顾小叔?”她又喊道。
这次顾寒倾终于有了反应,他到底是控制情绪的大家,短短半分钟时间就整理好了心情,至少面上看不出来。哪怕姜锦现在能睁开眼,也看不到他的半点失态。
“你先躺一下,我去给你拿热毛巾。”
顾寒倾轻轻抬起姜锦的脑袋,又搁在沙发上,然后起身离去。
他需要独自的时间,来整理一下难平的心绪。
姜锦耐心等了一会儿,都没见顾寒倾回来,忍不住喊了他两声,还坐了起来,试图睁开眼睛往四周张望。
顾寒倾在她脑后开口:“让你别睁眼睛,你还真是不听话。”
姜锦乖乖把眼睛闭上,心里嘀咕着,你早点回来我怎么会睁眼睛?
顾寒倾重新坐在她旁边,这次没让姜锦躺在他腿上,那种感觉难受到……唯有男人能够感同身受。
姜锦安静地盘腿坐在他身边,任由顾寒倾用带着热气的温毛巾敷在她的眼睛上面,热敷之后,她的眼睛舒服多了,药膏最初的刺激感也完全散去。
姜锦惬意得昏昏欲睡,连头发丝儿都舒展开来,顾寒倾自然也看得见。
“要睡了?”
顾寒倾一问,姜锦反而摇头。
“不,睡不着。”
顾寒倾轻笑一声:“我看你这就要睡了。”
姜锦苦着脸:“我要看了剧本才能睡着,这个眼睛什么时候能睁开啊?”
“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少用眼,手机和电脑都不许看,书和剧本也不许看。”顾寒倾口吻强硬,毋庸置疑。
“霸道。”姜锦嘀咕着,还振振有词反问他,“但我不看剧本就睡不着怎么办?顾小叔你给我读吗?”
她本来就是故意开玩笑。
顾寒倾听了却没有反对:“可以。”
姜锦愕然,顾小叔真的要给她读剧本?
现在换作她不知所措了。
顾寒倾继续看不见姜锦的欲言又止:“去床上?”
姜锦:……
顾小叔你不能好好说话吗?知道这三个字有多歪的意思吗?
也有可能歪的污的都是她,人家顾小叔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一本正经,浩然正气好吗?
——那是她看不见顾寒倾脸上淡淡的笑意。
傻子都知道他并非无意,毕竟顾寒倾可不是什么懵懂不知的青葱少年。
顾寒倾见她哑然不答话,又来了一句:“走不动,要我抱你吗?”
“不!不用!”姜锦耳根子都红了,忙不迭低吼出声。
顾寒倾伸手扶住她,姜锦小心翼翼地从沙发踩到地面,抬脚差点儿撞到茶几。还是顾寒倾握着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小心。”
他似乎有些无奈,最后只得伸了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中途遇到一些障碍,都是顾寒倾出手帮她避开。
这样也不可避免会让两人身体接触到,姜锦觉得脸烧得越发厉害,这段短短走向房间的路,也漫长到有如天荒地老。
一切都有终点。
姜锦在卧室的床上躺下之后,担忧问了一句:“会不会吵醒阿元?”
顾寒倾越过她看了一眼:“吵不醒的。”
“好吧。”姜锦舒舒服服躺好,开始听顾老师的床头故事。
顾寒倾拿了那份他白天翻阅过的空白剧本,按照姜锦的指示,给她挨着挨着读了。
顾寒倾不是演员,朗读台词的时候刻意压低音量,自然拿不出剧本里面人物的心情。饶是这样,姜锦也听得津津有味。
对她来说有趣的不是剧本,而是顾寒倾给她念剧本。
念着念着,对她果然有催眠神效的剧本翻了一页又一页,姜锦的眼皮跟着越来越沉重,直到完全闭上,进入香甜梦乡。
顾寒倾见她呼吸趋于平稳,知晓她应当睡沉了。
停了念剧本,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顺着冰凉柔顺的发间滑下,发丝在他指尖缠绕不去。
“晚安。”
他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克制守礼,却饱含深情。
------题外话------
睡前发糖,还欠两更。晚安,仙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