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我在看电视!”
许是酒精的作用,她迷迷糊糊地回答,语调更是高扬得跟飞起来似的。
顾寒倾隐隐觉得姜锦的状态不对,试探地喊了两声“锦锦”。
姜锦都嗯嗯嗯地应着,扭身就往里走。
“顾小叔!我这里有很好喝的东西,你要喝吗?”她在客厅站定,扭头就朝顾寒倾招手,那白嫩嫩的小指头勾啊勾的。
顾寒倾的一颗心都仿佛被攥紧了,恍惚间有错觉,好像只要姜锦勾勾手指,他就能为她奔赴一切,为她生为她死。
他心甘情愿地走向姜锦,声音也跟着温柔下来:“什么东西?”
知道跟他分享,不错。
结果,顾寒倾一看,脸色就变了——
“锦锦,你喝了酒?”
顾寒倾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空酒瓶,眉宇严肃,还一喝就是两瓶?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懵懂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姜锦,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好躲在这里偷偷喝酒,要不是他这会儿回来,估计她都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姜锦咬着手指,吃力地反驳:“不是酒!是,是饮料!水果饮料!很好喝的!你尝尝!甜甜的!”
她越过顾寒倾,一把抓向她喝过的酒杯。
顾寒倾看她脚下一歪,险些摔在地上,眼疾手快地捞起她的腰,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腰肢入手,就跟温香软玉似的直直化进他的臂弯里。
顾寒倾喉咙一紧,看到姜锦晃悠两下终于站稳,才安了心。
“你醉了。”他口吻无奈。
“我没有!都说了,说了!这不是酒!”姜锦不服气,举起酒杯就往顾寒倾嘴边送,“不信你尝尝!你尝尝!真的是甜甜的!”
她鼓着腮帮子,生气地要跟顾寒倾争辩的模样真是可爱急了,顾寒倾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铜墙铁壁都溃不成军。
他的眼里还盛着浅浅笑意,目光自然落在那酒杯上。
很显然,这杯子是她喝过的,某处的杯沿上还有淡淡的水痕——顾寒倾如鹰隼敏锐的视力,用在这些地方,也不算大材小用。
顾寒倾嗯了一声,没有避开。他就着姜锦的手,抿着酒杯喝了一口。
“的确是甜甜的。”顾寒倾一语双关,黑眸都跟着深沉浓郁起来。
“是吧是吧?”姜锦像是得了夸奖的孩子,高兴地晃了两下脑袋。
顾寒倾一手拦着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头,低声说:“别晃,头会更晕的。”
姜锦疑惑地抬起漂亮的眼睛,顾小叔好像说的是真的,她的脑袋更晕了。
她手一松,高脚杯带着没喝完的甜酒往地毯上洒落去。
还是顾寒倾反应够快,伸手一抓,挽回了即将洒掉的酒,稳稳捏在手中,顺手就放回了茶几。
姜锦身子软得跟没了骨头似的,挂在顾寒倾手臂上往下看到这一幕,哇地叫了一声。
“顾小叔你好厉害!”毫不保留赞美。
顾寒倾揉乱她的头发,笑道:“好了,你喝醉了,该上楼休息了。”
他扶着姜锦就要上楼。
脚下忽然一顿。
耳边成负的话跟着回响起来:小姑娘喝醉之后,没有防备心思,你问点什么,她的话就都出来了。
现在,姜锦喝醉了,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顾寒倾沉思着,顺便捉住姜锦胡乱挥舞的手,把她老老实实扣在怀里,扶着她往楼上去。
他犹豫,要问吗?
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怎么办?
他由上及下地看着姜锦细腻如玉的侧脸,心跳加快。
“锦锦。”他低沉唤了一声。
“嗯?”姜锦抬起沉重的脑袋。
顾寒倾终于问出口:“你……喜欢我吗?”
姜锦被这个问题问得懵了一下,身子一扭,就从顾寒倾的臂弯里滑了出来,把没力的身子靠在墙上,稳住平衡。
她贴墙站在昏暗的楼梯转角处,抬起那双雾蒙蒙的水眸:“顾小叔你说……什么?”
顾寒倾靠近她,一手撑着墙壁,低头看她,呼吸喷洒在姜锦的额头上,令她不自在地攥紧衣角。
这一瞬间,昏暗灯光,逼仄空间,还有无处不在的气息交融,都让暧昧达到了极致。
顾寒倾再凑近一些,近得都能看清她脸上浅浅一层绒毛。
“我说,”他似乎在她耳边呢喃,“你喜欢我吗?”
姜锦懵懵懂懂地抬起脑袋。
喜欢顾小叔吗?
答案当然是——
“喜欢啊!”她理直气壮地将这三个字说出来,坦荡到半点害羞胆怯也无。
狂喜刚刚砸中顾寒倾,令他心情不由自主飞扬雀跃,满足还没彻底在他心里舒展身子呢,就听到姜锦紧接着来了一句:
“喜欢顾小叔,也喜欢阿元,喜欢夏夏,喜欢周哥,喜欢萌萌,喜欢……”她掰着手指,把周围的朋友和团队伙伴数了个遍!
顾寒倾的心都凉了,眉间隐有郁色。
“锦锦,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对姜锦,他真是无奈到没有半点办法。
姜锦不解,不是这种喜欢,那是什么喜欢呢?
唔,头好晕啊。
顾寒倾抬手捏住姜锦的下巴,不让她的脑袋继续晃过来晃过去,他希望她的眼里可以装满了自己的倒影。
“锦锦。”他声音低沉,醇厚的气息将两人包裹起来,“我说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你,喜欢我吗?”
他手指挨着的地方,就是姜锦软滑的脸蛋儿。
顾寒倾没忍住,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心里的焦躁便顿时被熨平似的。
晕乎乎的姜锦还一脸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种喜欢,她当然,当然最喜欢顾小叔啦!
不对!
“不对……”她嘴里也跟着念叨出声,安夏说的,不能叫他顾小叔,要叫他、要叫他——
哥哥。
顾寒倾只听到那声“不对”,眉间郁色更浓,眼底黑色疯狂翻滚地遮掩了星光。
她的意思是,他们之间不对吗?不应该在一起吗?
这让顾寒倾由衷感到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冰冷席卷全身,连血液都凉了。
全世界都能否定他,但她不行。
顾寒倾身体紧绷,几乎要掐着她的肩膀,逼她说出肯定的话,而丝毫不要听到拒绝,看到厌恶。
恰好此时,再也站不稳的姜锦脚下一软,直接跌进顾寒倾怀里。、
她像是寻到了温暖的根源,死死抱住顾寒倾的脖子,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贴上去,跟八爪鱼似的不肯松开。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瞬间就让顾寒倾戾气全消,冰凉的血液重新暖热,紧绷的脸色重新温和。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他低声喃喃,不知道是对姜锦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话罢,他手臂放在姜锦腿弯,拦腰抱起姜锦。
晕晕乎乎睡过去的姜锦似有所感,重新找到舒服的位置,窝在顾寒倾怀里,也不乱动弹,乖乖的。
直到顾寒倾把她放在床上,她才睁开迷糊的眼睛,恢复了一点理智。
阿元不在她房间,姜锦考虑到要喝酒,为了不教坏小孩子,让他睡在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姜锦坐在床沿,眨着眼睛,也不说话。
她穿的睡裙一侧滑下肩膀,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像是打磨之后的玉石,可爱得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顾寒倾看她坐在那里就不动了,便叫她:“锦锦,该睡觉了。”
“不要。”她抬起下巴,不满地瞪着顾寒倾,“不睡觉!”
顾寒倾向她伸手,她就蹬腿躲开,硬是不要顾寒倾碰。
顾寒倾的心情,就因为她变化莫测的态度,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