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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枭宠也觉得好,称赞他两句,两人就号令大军歇息片刻,派遣游骑兵去探查。
天色转亮的时候,只有一名游骑兵摸了回来,肩膀上还受了一箭,他一回来就扎下马来,惶恐道:“两位小王。
草原上全是牛皮革袋。
我们袭击的那些兵,是看牛皮革袋的……”
拓跋久兴神色一变,反问:“牛皮革袋?”
他扭头问拓跋枭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牛皮革袋?”
拓跋枭宠的脸色却一下苍白,他含糊地说:“兵扎捆。
东夏的兵扎捆。”
他一把提起游骑,喝道:“你看清楚了没有?能有多少?”
游骑极力申辩说:“天还没亮,我看不到有多少呀。
反正都挨着排的,整整齐齐……”
四面牛角声声。
拓跋久兴心头恐惧,害怕陷入包围,急切想撤,他还没来得及说,拓跋枭宠就说:“阿哥。
我们带人杀过去,这些兵扎捆也是东夏的军资,不管是不是他的骑兵卸下来的,我们杀过去,让他后方不能平靖,损失巨大。”
拓跋久兴为了哄他,给他摆了一下手说:“你忘了阿哥身上带着一件宝贝,这会儿天亮了,你呆在这儿,我上去望望。”
他说走就走,从马兜裢中摸出一个扁平的金属匣子,取出一物,便开始观察,这是他怕还没到跟前,就碰到东夏兵,瞅了一会儿,绕过几波东夏兵,他来到一个合适的观测地点,一条小河尾部的巨大土坡。
选择在这里,向东北望,就是今天的战场,也是游骑所说的兵扎捆说在,向西望,那儿就是夹着河道,适合宿营。
东北望了一眼,除了零星的东夏兵围坐着,点起一堆一堆的青烟,就是兵扎捆,一地兵扎捆,每一步一个,每一步一个,往往一片兵扎捆旁边不远处,还会阵着一大堆大车,平板车……他心头寒蝉,二话不说,调转方向望去,太远望不了,河两岸却是没有驻扎军营,想想也对,那里低洼,刚刚天晴,还不适合驻扎到河两边。
再一转,他大吃一惊,有了东夏的军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遭遇的军队。
他们似乎发现了自己军队的踪迹,正呈现出包抄势头,其中离自己最近的只有三四十骑兵,其中一个竟然扭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到自己,已经看到了自己。
他立刻从坡上下来,带着人就往自己的人马歇息地狂奔,到了,二话不说就集合军队走,他有上万大军,怎么能是说走就走的,前头走了,后腰就被人打了,这一次的骑兵比夜里的敌兵勇悍,也更有章法,虽然只有几百人,却让人不可小视,他们打穿后腰,就平行跟着后面千余军队。
因为前军出发,后腰被切了下来,这千余后队不愿意在被人袭击的时候被缠住,就拼命地往前追,那支军队就吊在一角了一样,跟着他们驱赶攻击,片刻之后,却又是一支几百人的军队……从另外一个方向出现,走到前路一截,他们竟然相互配合,一起把这千余军队赶出了行军队伍。
拓跋枭宠气得肠子都炸了,加起来五六百军队,竟然敢攻击上万人,而且还从队伍后面切下来一块,追逐猎物一样把他们赶偏离,就在中军的眼皮子底下想将人马吃掉,他几次要带人去解救,都被拓跋久兴拽回来。
拓跋久兴苦笑说:“不管他们了,我们走,四面八方都是东夏军,这会儿还管他们,那是要陷入重围的。”
拓跋枭宠却是说:“阿哥。
你不是有千里眼嘛,你拿出来看看,他们主力藏在哪儿?别他们……就是看透了我们想逃走。”
拓跋久兴让人督促行军,又找了个坡地,奔上去,拓跋枭宠也跟了上去,两人在上头轮换观察,却找不到东夏主力。
两人一阵沉默,拓跋久兴怕他坚持回头攻击那几百人,先一步说:“撤吧。
暂时虽然没有大部,可是眼皮子底下望见了不少小股的军队,这些军队撒这么散,你能说周围没有东夏的大军?我们只要被他们缠住,敌人还不立刻就能洞悉我们撤走的方向,在前头截击。”
拓跋枭宠没有坚持,却追问起他跑去看兵扎捆的情况。
拓跋久兴想了好一会儿,叹气说:“夜里这一仗,黑云王爷怕占不到便宜,到处都是东夏的兵扎捆,漫山遍野,上来的没有十来万人马,也能有五六万。
别多说了,我们走吧,趁东夏军队难顾,我们直奔高奴外围的城乡,现在也只有那里安全了。”
他下来,督促军队全力回赶,而自己,则用千里眼到处观察敌情,眼看就要扎到城乡带里,他看到一支东夏军队从西往东来,只好愤恨地骂了一句,率领军队也往东走,以避开这支东夏军队……
然而走了十余里,却又望到东夏的军队从东往西上来,方阵旗帜清晰可见。
他万般无奈,冒险一样往南逃窜,走着走着,有人就告诉说:“这是高奴的边缘了,往东,便是刘裕的地盘。”
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敢轻视刘裕,就说:“不知道刘裕是否出兵配合东夏,我记得再往南有个镇子,可以先驻扎下,略作休整,炊饭,等探明情况再作打算。”
面朝拓跋枭宠,他像是作交代一样说:“派人向西联络,若是我军取得高奴周围的城乡,我们就和他们夹击东夏军队……你说呢?”
拓跋枭宠却是一脸呆滞,念叨说:“东夏兵一会从西往东,一会儿从东往西,这是要干什么?打乱了?两边全都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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